邢清鋒將東西拿在手中仔細端詳,陸川將船艙裏的事和他說了,他有些遲疑的呢喃道:“我怎麼覺得這東西在哪見過呢!但是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了!”

賈琬春期待的看著他,“你好好想想,我總覺得這東西不簡單呢!說不定會扯出什麼大秘密來!”

邢清鋒點了,“放心吧!我好生回想。對了玲表妹怎麼樣了!有沒有嚇到啊!太驚險了。賈七他們傷得不輕,眼下在養傷呢!心中還萬分愧疚。”

“玲姐兒應當是無事,你讓他們好生養著,莫要多想。”賈琬春說著,又將玲姐兒說的情況,講與他們聽。

她看著陸川和邢清鋒,“你們說他們是船幫的,那麼怎麼又會淪為水匪呢!”

之前的行程中,她就在和邢清鋒以及陸川口中得知,途中劫財的,不僅有各種的水匪,還有難以維持生計的船工。

可是誰能想得到,擁有船隻的船老大們也會加入其中呢!其中還有李元紅這個規模不小的船幫。

“唉,這其中的淵源就說來話長了!”陸川歎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為賈琬春解惑。

今日那些人本都是附近的船幫,可是因著這種原因,這運河上總會有人源源不斷的走上歧途。

有的是和官商勾結,欺壓其餘的船隻,有的是不甘勞苦,想要不勞而獲,對過往的船隻坑蒙拐騙,還有得是被他人構陷,拖入旋渦不得不胡作非為。

“之前的水匪,還是主要來源於那些三教九流的亡命之徒,和犯了事沒法生存的船工。隻不知為何他們如今也膽大妄為起來。早前,我們上京之時,他們還是私下裏使手段,不若今日那般肆無忌憚。”

陸川沒有說出心底的猜測,賈琬春卻想到了,怕是因著大災後,官府不作為,他們生存更加艱難,才會如此做的。

不知南邊是不是也亂成這樣,照目前的進程下去,他們不出後日就會抵達揚州,屆時再細細觀察。

她又想起船工變匪的事,想起之前的楊易安,於是開口道:“陸叔,表哥,你們將船工們的具體情況說一下吧!”

“我之前知道他們生活艱難,但也很努力不辭辛苦的,他們為何會投身盜匪的。活計雖然勞苦心酸,但是總比提心吊膽丟了命好吧!”

邢清鋒道:“表妹,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正是因為船工們受盡壓迫,有的才會反抗啊!”

話落,兩人對視一眼,便細述起來。講起了船工的艱難不易,和他們作惡的大致原因。

民間常言“湖廣熟天下足”,由於水量、耕地、產量、人口等一係列原因,當朝實行南糧北運。

漕運和漕糧應運而生,每年要往北方運四百萬石糧食,船隻最大的能栽一千多石,小的僅能載二三百石,每年約摸要八千多艘船隻。因而就依賴船隻和船工。

賈琬春也全然知道了船工們的艱辛,卻不知他們不僅活計不輕省,工價也被克扣的極低,經常還會遭受倉官壩吏的敲詐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