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姐說,是你們讓人抓了太太,這是怎麼回事?”

因著之前秦鍾死了,賈寶玉很是傷感與心煩,這幾個月一直呆在家中,看那些人修建省親別院,煩悶不已。

好在上月他出門之時,又遇見一位妙人,此人名喚蔣玉菡,嫵媚溫柔,和順知禮,恍若秦鍾一般,實在合他心意,遂常常出門和他玩耍。

他今日才歸家,對昨日之事一知半解,得知王氏被抓,他著實有些心急,老爺現下不在家,老太太又去了史家。

他沒個確切的消息,便急著來這邊問個清楚,可是又被攔在門外。

怪不得賈母要離開,不過看來賈母不在身邊,賈寶玉不也不會裝瘋賣傻嗎!

賈琬春冷冷一笑,“襲人說,鳳姐姐說,寶二哥沒有自己的決斷嗎?你自詡才情了得,又同情弱者,公正親和,如今竟連對錯也不能分辨了嗎?”

襲人和王熙鳳還真會斷章取義啊!賈琬隨即讓菩提將這幾日的事,全都告知賈寶玉。

賈寶玉眉心蹙起,這些事實在是顛覆了他的認知,母親竟然偷摸挖地道,謀奪大老爺的私庫不說,還蓄意縱火,意圖毀屋傷人,他呆愣在一旁,難以置信。

賈琬春不想再和他廢話,軟蛋一個,多說也是沒有意義的,白費唇舌,她最後說道:“你母親的事,是聖上下的旨,刑部親自來抓的人,若她不是作惡在先,會自食惡果嗎?這些都怨不得誰。”

說罷!賈琬春吩咐李江,直接將馬車趕進院裏,果斷的關了院門。

菩提搖頭道:“寶二爺如今是越發不像話了,從前隻當是孩兒心性,雖有些胡鬧貪玩,但還算真誠又體貼,對姐妹丫鬟們溫柔貼心,如今當真是……”

賈琬春正在梳洗換衣,見菩提難得悲觀哀歎,因而便隨意道:“可是又發生了什麼?”

菩提看著賈琬春,小心翼翼道:“姑娘可還記得,二太太的貼身丫鬟,金釧兒。”

“她怎麼了?又回來榮禧堂了!”賈琬春自是還記憶猶新,之前不是因著排揎黛玉,被怒急賈母杖責了嗎?

想來應該傷得不輕,如今應該不在王氏身邊當值了吧!難不成還能生什麼幺蛾子不成?

菩提拍了拍腦袋,小心翼翼道:“她當初沒挨罰,奴婢忘記和您稟告了!當初押解的人中,有一個是她的姑母,等到了榮慶堂,她就趁亂溜走了在家躲了幾日,照舊回二太……毒婦賈王氏身邊當差了。”

她說著又是幸災樂禍,也有些可惜的說道:“不過還不如被打成重傷趕出府呢!好比如今丟了命強。”

賈琬春隻歎賈母雷聲大雨點小,她不信賈母會不知道這一茬,隻怕也是當時麵上抹不過去,想給黛玉一個交代,卻也不是真的全心全意關愛黛玉。

聞聽金釧兒還會丟了命,她並不吃驚,心下已經想起來金釧兒的結局來,投井證潔。

果然,菩提便將事情道來了,金釧兒在家躲了幾日後,便回到王氏身邊當差,如此過了大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