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暉不知出去做了些什麼,還帶了琮哥兒和瑜哥兒一起,三人到了午膳時分,才滿身風霜的回來。
一家人用罷午膳,瑜哥兒便說自己有話要說。
賈琬春認真的聽著,不知心事重重的瑜哥兒,這會子想要說什麼。
“這件事或許有些嚴峻,希望是我杞人憂天了。”瑜哥兒麵色有些凝重。
賈琬春更加重視起來了,讓長樂將喜寶和樂寶,先帶到裏間去了。
四人重新落座,弘暉開口道:“瑜哥兒,你想到了什麼,盡可說來。”
瑜哥兒緩緩開口,“昨日,我等著三哥一道離開書院,就聽見好些前來接人的車夫們說,今年在城門外的流民比往年更多,還有不少人被凍死。”
“此外,前些日裏,便有一些書院同窗的家人們,在前來送寒的路上,被城外那些流民蜂擁亂搶,更有甚者,還有的被流民暴起傷害。”
賈琬春手心撰起,心也被高高提起來了。
她腦海之中,又浮現了那日出城之時,看見的那些徘徊在城門外,無處可去的流民。
“怎麼會這樣呢?往年,不是都按照你定下的規矩,對那些人進行安置嗎?”賈琬春喃喃的開口,同時側身看向弘暉。
弘暉表情有些冷,麵上看不出什麼,賈琬春卻是能看出他的焦急與糾結。
她安靜下來,讓弘暉慢慢的思考。
弘暉很快起身,看著賈琬春道:“琬琬,我不能坐視不理,我要去看看情況。眼下,你們不便即刻回京,暫且先住在莊子上吧!”
“好,你莫要擔憂我們,好生照料自己,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們在這裏等你。”
瑜哥兒當即起身,“姐夫,我和你一同去!”
“我也是!”琮哥兒也跟著應和。
弘暉看著二人,沉思一瞬後,開口道:“我帶著瑜哥兒和李江過去,琮哥兒明日返回書院,不可耽擱學業,賈七就再此保護你們。”
弘暉很快做下決定,簡單收拾著行囊,一行人很快出發了。
賈琬春看著一行人走遠,也隻得焦急的等在莊子上。
這麼大的雪,還敢在城外搶劫書院學子家的馬車,定是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災民。
但是入冬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這雪路難行,那些流民們,應該也不過是些附近遭了災,無家可歸的人罷了!不可能說是從更遠的地界趕過來的。
那麼,這些人為什麼沒有按照往常那般,得到妥善的安置呢!
是誰,是誰從中作梗,敢將弘暉一直實行的,且又很大成效的政策給改變了呢!
那個人選,已經呼之欲出。
皇上定不會置這些人於不顧,那麼不就是處處和弘暉作對的弘曆了嗎?
她真想不通對方的側重點,他做的這些蠢事,不覺得愚昧虧心嗎!
當真以為鈕祜祿氏能為他隻手遮天,不會將他惹下的這些禍事,捅到皇上跟前去,還是再踩著瓜爾佳氏的屍骨繼續往上呢!
弘暉離開後,賈琬春便讓莊子上警惕起來,還讓袁大生組織日常巡視的隊伍,特別是加強晚間的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