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讓虛名團結抗日(1 / 1)

天佑榮立一等功一次,但迎來了漫長的養病歲月。他左腿的筋腱被子彈打傷,長時間無法下地。

民國27年3月,鬼子占領威海衛。膠東的抗日形勢更加嚴峻。這天,梁家大院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華北治安軍”膠東司令趙保原的特使李師爺來到梁家大院,想遊說周先德和梁六爺投靠日本人。梁六爺聽罷豁然站起,欲殺掉特使。周先德阻止了梁六爺,請李師爺稍坐,他把梁六爺拉到後麵。梁六爺很少對這上門女婿很少發脾氣,今天似乎真有些動怒了“先德啊,難道你想做漢奸不成?”“嶽父大人息怒,我的意思是共產黨、國民黨、日本人咱都先別得罪,走一步看一步如何?”兩人弄了個半紅臉。梁六爺最後退讓了,按姑爺的意思賞了李師爺五塊光洋,說考慮考慮再說,把李師爺禮送出莊。

入夜,周先德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說心裏話,他不喜歡共產黨那一套“赤化”的東西。在當營長時他把收繳來的“赤化”小冊子仔細研究過,打心眼裏抵觸。 他喜歡三妻四妾,喜歡騾馬成群、土地千畝,這些和共產黨的理念格格不入。他不喜歡日本人也喜歡日本人,他更想利用日本人做靠山實現他的更大的亂世人生抱負。李師爺今天開出的價碼太低,上校團長,至少少將旅長才能激起他的興趣。梁稱兒也沒睡,她見丈夫有心事,也在想自己的心事。今天丈夫和父親的對話她也偷聽了,她最希望一家人攜金銀細軟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跑到廣州或香港,一家人其樂融融,還有丈夫不要納妾。但現在想舉家南遷,太難了。有時她想,要是有一架屬於自己的飛機就好了。她想著想著心事,不覺睡著。她不知道周先德一直生活在她梁家的光環下,有一種骨子裏的自卑。周先德急於成功,納妾,可能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嗨,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天佑慢慢可以拄棍子下地了,他知道自己落下了終身殘疾。這天林書記找他談話,文山縣的抗日形勢日益緊張,威海衛和煙台的鬼子隨時會入侵文山縣,文山縣抗日政府決定逐步撤出縣城,想派一名戰士和他疏散到鄉下去繼續養傷和堅持抗日。經過和林書記溝通,他決定回到曬字山,同時有利於掌握周先德的動向。關於和他周先德的三年之約及自己取得師父真訣,他也向林書記做了簡要彙報。林書記指出:曆代秘訣一定要保管好,千萬不能落到鬼子手裏。至於三年之約,組織總的原則是,有利於團結一切抗日力量,個人利益服從抗日大局。具體何如操作,個人便宜行事。於是這日他和在運糧隊跟隨自己的二虎子一起回到曬字山。

這日他在二虎子的陪伴下拄著棍子來梁家大院拜會了周先德,受到周先德和梁六爺的熱情款待。席間談及三年之約,天佑道:“你我武功本在伯仲之間,我經此腿傷,即使恢複也得落下殘疾,功夫大打折扣,無法代表師門。不必比試了,我真心擁護師弟繼掌門人位。”說罷大禮參拜,周先德急忙扶起師兄,假意謙虛了幾句便答應了,心裏卻是無比興奮。後來,作為掌門人,他邀請天佑和二虎子秘密來莊上養傷。天佑謝絕,說還是在山上更方便,自己殺了那麼多日本鬼子,容易給莊子帶來麻煩。周先德見師兄如此體諒自己的難處,深受感動。和梁六爺商量了一下,慷慨送兩人幾十發子彈和一些糧食。天黑後,出後門,把他們送出高葛鎮。臨分手,天佑說到:“師門平生最恨倭寇,師兄如今執掌門戶,請勿忘記師門規矩。”周先德點頭稱是,一再表示,山上缺什麼,少什麼,隻管讓二虎子上莊子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