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被捕後,林書記及隊伍上準備武力營救天佑,但偵察數次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山本安排配備兩挺機槍和一名狙擊手的日軍小隊防守關押天佑的小院,周先德又從前線抽回約三分之一的兵力,約兩百多人人駐紮在城裏和城外,城裏還有十幾人的偽警察部隊。這時,梁氏父女為報當年天佑舍身救家的恩情,經過醞釀,做出一份詳細的營救及後續計劃。林書記看罷決定轉交給膠東軍分區領導審閱,軍分區領導一看事關重大,發電報請示中共山東局。中共山東局征求了在山東局指導工作的、梁氏父女掩護過的呂文華同誌的意見後給出肯定答複。
這天,德國人克萊爾上校來到文山縣。他此行中國有兩個目的,一是接觸了在蔣介石政府為抗戰出力的同鄉亞曆山大的代表,讓他轉告亞曆山大先生,日本和德國目前是同盟國,德國政府希望亞曆山大及早返回德國;其次,克萊爾愛好搏擊,造詣較深,非常喜歡研究世界各個搏擊門派。
這天,比武開始。首先,由周先德出場表演了一套拳法迎接克萊爾。緊接著,山本表演了個“單掌開碑”:把一塊懸空的大理石拍為兩半,鬼子、漢奸、偽軍一起哄院叫好。克萊爾也隻是禮貌地鼓鼓掌,他見多識廣,見過這種表演。這塊石頭厚度還行,但沒有什麼特別了不起的。這時,有人把天佑從牢房領出來,去掉他的刑具。天佑偷眼往房上一看,周圍房上還架著幾挺機槍,他知道自己一旦異動肯定會被打成篩子。他想過劫持山本逃走,但山本聽取了欒胡子的詭計,在天佑得四肢上都上了“鐵套”。這玩意每個由兩扇扣合而成,每扇中間空腔都注了鉛水,體積不大,放在衣服裏不顯眼但異常沉重。這樣既可以阻止天佑武功的發揮,又可有效降低他萬一劫持山本逃走的風險(這麼沉重、肯定行動遲緩),且在衣服裏麵,德國人不易發現。這個是今天淩晨才秘密完成的,周先德竟一無所知。
決戰正式開始。克萊爾抿了一口咖啡,取下徠卡相機的鏡頭蓋,悠閑地靠在椅子背上。這幾年他見過許多國家的“高手”,也和其中部分切磋過,互有勝負。但他感覺有真才實學的“高手”實在是少之又少,大多數花架子太多,徒有虛名罷了。
天佑和山本今天都打起十二分的努力。天佑必須勝利,曆代祖師都在天上或地下看著自己,今天隻能勝不能敗。山本今天也壓力山大,他的勝敗關乎皇軍在國際上的聲譽,甚至關乎天皇陛下的榮譽,他不能失敗。山本沒有急於進攻,圍著天佑緩步轉圈,尋找破綻,但天佑一改往日和他兜圈子的習慣,居然來了個“我自巋然不動”。因為他知道自己沉重的“鐵套”行動起來不方便,幹脆來個以逸待勞。山本遊走了三分多鍾也沒敢貿然進攻,因為即使他轉到天佑背後,他發現天佑仍不為所動,仿佛身後也長了眼睛。
“這是什麼東方玄學?”克萊爾見兩人遲遲不動手,非常疑惑。他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之時,山本從天佑身後準備向身側轉時,突然又折回到天佑背後,猛地朝天佑身後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