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點點頭,陸信處事是比較穩重,這也是當初為什麼留他下來幫高順的原因,現在看來陸信已經在慢慢的成材了。想到這兒不由得回頭看了看趕車的陸誠,心中有些猶豫:“這小子今年也都十七歲了,是不是該讓他去曆練一下?兩個人是同時跟著的我,可陸信今年才十五歲,聽高順的口氣已經成了一個能夠管理諸事人材的樣子。人是要經過曆練才能真正成材,老讓陸誠他這樣跟著我也不太合適啊。隻是這小子的性子一向毛毛燥燥,讓他去幹點什麼好……要不晚上我先問問他的意思吧。”
這時卻聽見高順道:“以前我還有點擔心的就是天旱時如果下了禁酒令那怎麼辦?整個酒坊不是要停產?不過現在嘛,嘿嘿嘿……”
陸仁忽然覺得高順這種陰沉的奸笑有點刺耳。高順一直以來給他的感覺就是性格豪爽、不苟言笑,可是自從追隨他以來好像變了不少,像剛才的那幾聲奸笑就帶著十足的奸商味道。心中極端惡意的暗想道:“難道說真的人性本惡?高順才一年不到的時間居然能變成這副德性!經商經商,把他變奸詐了嗎?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高順接著道:“現在我們的酒窖之大也是你想不到的,足足的能放下三、四萬壇酒!萬一哪天真的下了禁酒令使酒坊停產,酒窖裏存下的酒都能支持好幾個月,足夠等到禁酒令解除。反正禁酒令隻是一地之內禁飲禁釀,咱們往別的地方賣也一樣。”
陸仁聽了這話險些沒從馬上摔下去,強行穩住身形後道:“高大哥,你說酒窖裏有幾萬壇酒?那、那得用掉多少糧食啊!”
高順道:“誰跟你說酒窖裏有幾萬壇酒了?我是說現在的酒窖能放下幾萬壇。糜丫頭的做法是每月釀出的新酒一半賣出,另一半先行存窖,眼下酒窖裏大概也就放了五千來壇吧。”
“這還差不多,剛才可真是嚇我一跳!”
陸仁微微鬆口氣,問道:“酒糧的供應沒有問題吧?這數千壇酒釀下來,用掉的糧食也不是個小數目啊。”
高順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我所動用的糧食除去自家出產的稻米外,都是從鎮上百姓那裏收購而來的餘糧。或錢或布或是直接用酒,任由百姓自行挑選,而且按你的意思明文示價,從來沒有讓百姓吃過半點虧,百姓們也都樂意把家中多出的糧米賣進酒坊。”
陸仁道:“這樣就好……至於這禁酒令嘛……我看到不必在太意。”
是不用在意。據陸仁所知曹操在史上之所以會下達禁酒令,主要的目的還是希望把釀酒的糧食節省下來以補充軍用,可現在陸仁幫曹操全麵性的解決了糧食問題,曹操也就沒必要去省這些糧食了吧?
“對了,史上曹操這禁酒令一下,孔融就冒了出來頂撞曹操,說什麼‘天有酒旗,地有酒泉,人有酒德’之類的話,把曹操氣得差點沒直接砍了他。現在到也算是相安無事吧?這算不算是無意中又救了一個大名人?不過這位孔先生的脾氣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早晚還是會得罪曹操而喪命,要不以後我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救救他?砍頭就不必了,來個發配邊疆也不錯,最好是能強拉到我這小鎮上來教書!他那臭脾氣比我還不適合混官場,讓他當個教育家才是正理。反正這家夥是個超級大酒鬼,我什麼時候拿些好酒去引誘一下他說不定這事能成!”
這時一行人已經走到城門前,高順一指城門頂上道:“義浩你看,這可是一月前曹公親自題的鎮名,著工匠刻好後鑲上去的。”
陸仁抬頭一看立馬呆住——陸氏鎮!
高順用手肘頂了頂發呆的陸仁道:“義浩,別發呆了,縣令來迎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