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說到蔣氏部曲圍住陸仁主侍五人,為首者見陸仁一身士族打扮也不敢唐突,便以宗主好客的名義請陸仁去蔣氏莊園做客,想借機摸清陸仁的底細。反過來陸仁到也很想摸摸這蔣氏的底便一口答應下來,並臨時用了個假名:“在下姓朱,名角,字思凡。”
為首者道:“原來是朱公子!小人蔣虎,是蔣宗主門下部曲百人長。朱公子既願去莊上與宗主一會,小人自當領路。請隨我來。”
陸仁拱手道:“有勞蔣壯士了。”
蔣虎在前麵帶路,手下的數十人各持兵器圍在陸仁主侍周圍,看似保護實為監視。張放見狀緊鎖雙眉,悄聲向陸仁道:“大人,我們就這樣孤身而入會不會太危險了?其實以我們四衛的實力,並力保護大人衝殺出去並不難……”
陸仁道:“不要,這裏到底是敵是友還說不清,如果冒然衝殺說不定會引出什麼誤會。再怎麼說這裏是主公的領地,離濮陽又不是很遠,其他的諸候沒理由在主公的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大動靜來。依我看很可能這蔣氏是擁兵自重的一方豪強……你告訴黃信他們三個,沒有必要的話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另外你們仔細的記一下這裏的環境道路,萬一有什麼不測也好應付。總之萬事小心。”
張放道:“諾。”
沒多久一行人便來到莊園前。陸仁看了看在泥牆外圍農田中耕作的青壯,基本上都是一樣的衣衫襤褸,麵有饑色。農田中看不到耕牛,青壯們大概十五人為一組,完全是人力在拉犁。田中耕種的是什麼陸仁這個半吊子的農民不怎麼清楚,但是從農田的耕作狀況來看,簡直就是許昌城南小鎮的翻版!唯一相差的,就是這裏看不到陸仁改良過的水車。
黃信湊到陸仁身邊悄聲道:“大人,這裏的佃農……似乎都是被強迫的。”
陸仁道:“怎麼?”
黃信道:“農田中常有部曲持刀槍弓弩巡視……看他們的情況不像是在防備野獸,而是在防止佃農逃跑。另外每一組都有一個持鞭頭人不時的喝罵鞭笞。”
陸仁點點頭,心道:“這蔣氏一族看來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跑了兩年的農耕屯田,豪族大戶也見過不少,但還從沒有一處像這裏強迫青壯勞動的,前麵那個民屯族長也和我說起過這蔣氏強留下不少青壯為其勞作……看來是個典型的地主豪強,而且還是仗勢欺人的那種。這裏原有的官吏都哪去了?按說這裏發生這種事,夏候敦不管管的嗎?就算夏候敦懶得去管,以鄄城守將程昱的脾氣也早該把這蔣氏給滅了才對。”
等走到泥牆內部,陸仁越看越心驚:“這泥牆外麵看是三米來高的泥牆,裏麵意然有兩米多高的碎石混凝土台階,看起來建造方法與小鎮軍營的護牆如出一輒!我在小鎮上敢這樣做還是在有煤的支持下在農閑季節調動了上千人才完成,前後曆時近三個月。營牆護住的麵積橫縱不過兩百步,高也不過三米,牆寬也僅是兩步。這裏雖說縮了一點水,橫縱不過一百二十步,但卻要花費何等的人力財力才能夠完成?還有那鹿砦內外的三層式營房,與小鎮的營房也別無二致。單是這裏的營房詁計就能住下兩千人……這蔣氏可真不簡單!到底是什麼來頭?”
蔣虎問道:“朱公子對這裏的房舍很感興趣嗎?”
陸仁急忙拉回神應道:“非常感興趣!此處的房舍與朱某平日所見完全不同,感覺甚是牢固,卻不知是如何建成?天下間是否隻有此間一處如此?”
蔣虎道:“我也不清楚。不過聽宗主所言,此間房舍不是獨一無二。在許都城南有一陸氏鎮,那裏的房舍也是如此,但遠比此處的精細,也更牢固。”
陸仁愕然道:“陸氏鎮?”心道:“我那小鎮一直沒有正式的名稱啊!有幾次和老曹提起的時候都是稱作無名鎮的。什麼時候有了陸氏鎮這個名號?不行,這可太引人注目了,回去得向老曹提出來讓老曹給取個正式的鎮名。如果叫什麼陸氏鎮,那不是把我往風尖浪口上推嗎?搞不好老曹一不高興,我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