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信點點頭,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又問道:“那麼我們一直固守此間不突圍而去,按劉先生的意思應該是想把陸伯言拖在這裏,不容他前往泉州吧?”
“正是如此。陸伯言雖擅用兵,其麾下士卒戰力卻較之我方為遜,而且我們彼此間的兵力又相差無幾,真要是我們一心突圍他絕對攔不住我們。我們是不能把戰事引到泉州去,一但戰火引到泉州附近,那夷州之事就很難再隱瞞得下去。我與你家大人商議的結果,夷州一事最好還是拖到由朝庭來詔告天下為好……寨中糧草可支用多久?”
黃信翻開阿菊留給他的帳本翻看,又大致的算了一下道:“少說也能支持到三個月以上。”
劉沉吟道:“至少能用三個月,怎麼樣都該夠用了。我們與陸伯言在此間對恃,最近一段時間他也沒有再頻頻攻山,或許是軍力已疲,亦或許是他在另尋他計。總之我們還得陪他幹耗一段時間,等到你家大人趕來此間解圍……我現在擔心的是你家大人會不會趕來。我們與陸伯言這一仗能免則免,若是不明就裏的強打下去實與骨肉相殘無異,將來必遭天遣……”
黃信地語氣充滿肯定與信任:“大人他一定會來的。我追隨大人多年。了解大人的為人。”
劉看看黃信,輕輕的搖了搖頭閉目沉思:“陸仁你真的會趕來解圍嗎?對人過於誠摯,即是你的優點,也是你致命的缺點……你不來我不會怪你,我們可以合作依舊;但如果你真的趕來了,我劉……”
他地思路被黃信地話語打斷:
生,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賜教?”
劉收回思緒。問道:“你想問什麼?”
黃信道:“假如我們不與陸伯言交鋒。避開他直接退回泉州會如何?”
劉厲聲道:“退不得!拋開方才說過地泉州與夷州的安危不論。這一仗若是不打或是敗給陸伯言,那麼整個福州到泉州這一帶我們將會聲威盡失,而且這一片廣大的區域便會落入孫權的治下。一但落入其治下立起郡治,我們再想在這裏招納人丁就沒什麼機會,而周圍的各個豪族大戶也會對我們落井下石。”簡單點說就是他們這一仗的勝負關係著泉州北部地區的控製權。
黃信若有所思地點頭,正想開口忽聽得房外警鑼聲大作,大驚之下幾步就閃出房去。不一會兒傳來消息。說是東側的主道有人攻山。
劉也趕到了東側的寨門,夜色下寨門外似乎人影湧動、旌旗不斷。細看了一會兒劉忽然發出幾聲冷笑,向黃信道:“虛張聲勢!陸伯言之意必不在此門。傳令下去,寨中各處加緊巡視,但有何風吹草動隻以弓弩迎敵便可!”
幾個部曲頭目領命而去,劉與黃信在寨門門樓上靜靜的注視著山道。如此一夜過去,整個山寨卻寧靜如常,除了一開始驚擾寨門的那些人。再沒有其他來攻襲山寨的兵馬。
“啊——”
黃信打個大大的哈欠。氣悶道:“搞什麼啊?雷氣大雨點小的……”
劉皺眉道:“不然!依我這是陸伯言地疲兵之計……驚而不攻,卻可使我軍力漸疲;若一意不理,久之我軍必生惰視之心。易被其趁虛而入。哼,來而不往非禮也。”
與黃信悄聲地商量了幾句,黃信依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