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回 下(1 / 2)

幕垂垂,郭嘉半醉半醒的兼半臥在院中。抬頭望了月,獨自一人輕聲笑道:“時候差不多了吧?該出去幫他們打打圓場了。”

喚過隨身的幾個衛士,推說想在城中巡視一下便出了門。走在街道上,郭嘉看似漫不經心的亂走,實際上他是豎起耳朵在聽動靜。亂逛了一陣,郭嘉查覺到東門附近有些騷亂,心中已然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當即帶著衛士真奔東門而去。

趕到東門附近,見東門的城門大開,一眾士卒均亂成一團,有要馬上關門的,也有吼著要出去追趕的。郭嘉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急令眾衛士大喊道:

“黑夜之中敵情不明,眾軍士各回其位,關閉城門禦敵!如有大聲喧嘩自亂軍心者,斬!”

有郭嘉這個軍師祭酒發號施令,混亂不堪的曹兵們漸漸的安定了下來,該上城牆的上城牆,該準備器杖的準備器杖。牆上牆下的正忙著,張遼聞迅也帶領親衛趕東門。見到東門已經大致恢複秩序,郭嘉正在城門邊上的小亭裏閉目養神,手中那個標牌的酒葫蘆還在不停的搖晃,遲疑著下馬過去問道:“郭祭酒,此間發生何事?”

郭嘉搖了搖頭道:“我也尚且不知,不過看情況不像是城外有敵來襲……喂,那些個被打暈的門卒救醒了沒有?”

一眾被趙雷暗伏的傭軍打暈的門卒已經被冷水澆醒,聽到郭嘉地傳喚個個低頭喪氣的來到郭嘉、張遼的跟前跪下。

郭嘉看了眼這些倒黴的門卒。心中暗笑,臉上卻一本正經的問東門發生了什麼事。門卒據實相告,張遼的臉上微微變色,郭嘉卻閉上了雙眼作沉思狀。

張遼道:“郭祭酒,趙雷如此不守主公調度,強行奪門而去,主公若是酒醒必然震怒。且容我帶一隻軍去將他追拿回來。”

郭嘉擺了擺手道:“不可不可。於理而論,趙雷雖身受主公封爵。但印綬未曾發給。彼尚屬白身。縱然有違主公號令亦不算大過。再者若真如他所言,山寨被胡騎侵襲,強行留截於此隻怕會使其心芥蒂……讓他去吧。”

張遼猶豫道:“可是……”

郭嘉正色道:“方才所言者不過是場麵上的人情話。就大勢而言,我軍方占北平,河間大軍尚未能攻破易京前來接應,我們現在是置身於凶險之地,且兵不過萬餘。現如今當取穩妥守勢以保平安。為此等小事將軍就引軍出城如同節外生枝,隻怕有損於主公破袁大計。”

張遼聞言還有些猶豫不決,郭嘉站起身笑道:“文遠,我且問你,你想追拿趙雷的話,彼即已從速離城,我軍混亂才稍寧,彼已去得頗遠。我先機已失。再者我軍越海至此。不曾帶有騎兵,況且在海上漂泊一月又疾行兩日,士卒皆以疲困。不及他們蓄銳日久。諸般種種,你認為你帶兵出城能追得上他們嗎?”

“……不能。”

郭嘉又道:“此為天時不及也。我再問你,此間地形道路有他們熟悉嗎?”

“不如……這是失了地利吧?”

郭嘉仰頭灌下一口酒,擦擦嘴道:“不錯,地利亦不相及。別忘了我們這一路可都是他們帶到北平地。最後是人和。”

“……還有啊?!”

郭嘉笑道:“文遠啊,憑心而論,你帶兩千人追出城去,就算追上了,你有把握能打得過他們這些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地雇傭軍?這些雇傭軍是出自你知交高順之手,戰力如何你該心中有數才是。”

張遼默然。郭嘉笑了笑,向一眾門卒問道:“趙雷奪門,可曾殺人?”

“未曾殺過一人,我等隻是被其擊暈。”

郭嘉道:“彼既不曾殺過一個,想必是不願與主公結下仇怨。文遠你若追出城去,反到有失主公大度了。依我看傳令全城加強城防便可,隻消如此我想主公醒來是不會怪罪我們地。”

張遼點點頭道:“就依郭祭酒所言……隻是遼聞迅即快馬而至,為何祭酒會先至此間?”

郭嘉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笑道:“我的老毛病文遠又不是不知道。喝多了兩杯要麼就在家裏發發酒瘋,要麼就會跑出來亂逛一番。不過剛才被趙雷這一嚇,肚子裏的酒全變成冷汗了……唉,回去再補點。”

張遼向郭嘉拱手道:“郭祭酒早些歇息,城防諸事遼自會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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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曹操酒醒,聽說趙雷奪門而去的事後心中不快。有心想派兵去追襲,但考慮到戰事大局與郭嘉的意見,還是把這件事給放了下來。與袁尚一樣,曹操知道如果派兵去打這支有護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