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回 去者與來客(2 / 3)

話總有談完的時候,而船隊的最終準備也已經完成。陸仁在碼頭親自送士上船,士則在登船前向陸仁恭敬三禮。等到船隊一一揚帆起錨,借著冬天的西北季風始向汶萊,這隻有著真正國人向海外移民(殖民)意義的船隊終於駛出了港去。

揮手送別已是習慣,當船隻漸漸遠去,陸仁雙手抱懷的站在碼頭上眺望海景,雙眉深鎖間許久沒有說過一句話。

身後的甘寧有些按捺不住,上前向陸仁問道:“主公。你為什麼會把香料群島正中央地汶萊大島交給士家?從地理位置上來說,汶萊大島若是經營得當,很可能會四散展開,進而掌控到整個香料群島的。主公此舉是不是有失計較?”

陸仁回過身來向甘寧笑了笑道:“興霸,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是想把馬六甲給他的。”

“!!”

甘寧驚愕不已,卻見陸仁閉上雙眼享受起了海風,緩緩沉吟道:“隻是我後來想了想,馬六甲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可以說是我們與印度、阿拉伯地區貿易與海防的重要門戶。萬一有點什麼意外不但海運商道會因此而阻隔,連帶著香料群島隻怕也會陷入危機,所以轉念把汶萊給了士家。你也知道的,香料群島裏我著力最多的就是馬六甲。其他的地方隻能算是平常而已。”

甘寧道:“話雖如此,隻是寧仍然想不通主公為什麼要把汶萊交於士家。”

陸仁道:“其實很簡單,我把汶萊給他們,就是讓他們劃地自守罷了。而且士家也和我一樣重商。有他們幫我開發汶萊我能省下很多的事。最主要地,是士是個老學者,計滿臉子都是如何以聖賢之喻去教化世人的想法,這對我來說其實很重要。至於士家可能會危害到香料我們手中的香料群島的這個擔心嘛……”

笑了笑望定甘寧。陸仁臉上露出了十分陰險地笑容:“興霸你不妨想想,我把士家扔到汶萊,那裏四麵環海。看似攻取不易是不假。但同樣的大海也是關住他們的牢籠。而我所會提供給他們的全是農業、手工業和商業方麵地幫助。真正對於遠航方麵的事我不會提供出去一星半點,了不起也就是便宜買些可供商貿之用的商船給他們罷了。他們要是敢有什麼異心。一有作動才會發現,他們如果想往外擴張就必須要有製海權,而製海權始終都牢牢的掌控在我們手裏。以此為前提,我把士家扔去汶萊就能高枕無憂,但如果把他們留在我地大陸地盤裏,隻怕才會有隱藏著的危險。”

甘寧沉思許久才明白過來,點頭道:“主公高見,寧歎服!”

陸仁看看時候也差不多了,喚過坐騎邀甘寧一同上馬道:“走吧,去我們的香港小城休息一下。路上我們邊走邊聊。”

一同策馬徐徐前行,陸仁道:“說真地,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把士家趕盡殺絕地事,必竟士與世有清名,我如果殺了他那樣我容易落下個害賢地罵名,如果不是他肯投降讓我想出了這麼個對大家都有好處的遠逐海外之策,我想我最多也就是把士放歸鄉裏罷了。現在仔細想想,以士家地處世作風,說得難聽點不過就是個掛了正式官職的地方豪族罷了。和昔日的劉表差不多,隻求據土自守而不思進取而已。興霸你不妨想想,我們其實不過就是打了一場大勝仗,士就急巴巴的趕來求和議降,這樣的人能夠免遭兵難又得到塊不會有戰事的風水寶地,還不對我感恩戴德嗎?要是我沒有猜錯,士在汶萊隻要政事稍有起色,就肯定會年年送大批的禮物給我……換句話說,士會把他自己當作是我的屬臣的。”

甘寧臉色變得很是怪異,動了幾下嘴巴卻沒有說出話來,似乎是不好在陸仁麵前說出來。

陸仁笑道:“興霸是不是想說我很陰險啊?沒關係的,在這種時代,我做事有時候陰險一些也是沒辦法的事。”

甘寧被陸仁說破,不好意思的向陸仁拱了拱手。

陸仁微微搖頭,接著笑道:“其實從實際方麵來考慮,汶萊被大海阻隔,人口的移居不易,當地土著又尚未開化,士家就算想對我動些什麼歪腦筋,沒有個幾十年來養育人口以增加兵力,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這才是我真正安心把士家扔去汶萊的原因。試想一下,幾十年啊,等他有點能和我作對的實力的時候,隻怕整個香料群島的周邊早就已經被我牢牢掌控住了,他也翻不起什麼風浪。而且士家和我保持商貿關係的話,經濟就會被我掌控住,介時也是他怕我不怕。興霸,我說了這麼多你總該放心了吧?”

甘寧再次拱手。暗中卻翻個白眼,心說你已經陰險到這份上了,我還擔心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