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回 錯綜複雜(1 / 3)

名其妙的冒出來這麼一支雇傭軍舊部,而且頭領陸傑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著實把陸仁給氣得夠嗆。有心想扔下他們不管,由他們自生自滅,陸仁又狠不下這個心來。可是管了吧,很可能這也會成為激化他與曹操之間矛盾的一個缺口。氣極之下臨時想起了被他安排到濟州發展的孫尚香與陸遜,於是趕緊修書一封著人快馬送去泉州交給劉,讓劉準備些軍需糧草,再以香香這個“濟州豪族”的名義支援給北平陸傑。至於此舉是不是妥當,陸仁也來不及去考慮了。

寫完了信轟走了信使,陸仁在氣極之下也不知灌下了多少杯茶水,這才勉強冷靜下來。做了幾次深呼吸來平靜心情,陸仁總算是想起了正事,向郭弈問道:“我都給氣糊塗了……弈兒,你有沒有見到曹操,而他要求我遣子入侍一事是怎麼說的?”

郭弈盤算了半天才道:“師傅,這裏麵的事錯綜複雜複雜,弟子都有些不知該如何說起了。”

“那就簡單點說。我如果不遣子入侍的話,曹操那裏會對我有什麼反應?”

郭弈複又沉思了片刻整理思緒:“師傅,這件事其實在曹公帳下的幕僚當中都分為兩個陣營,以荀文若荀令君、荀公達荀軍師為首的一方認為師傅對曹公本無敵意,不應該對如此師傅相逼太過;另一邊則以董昭、司馬朗為首,認為師傅如果不遣子入侍。日後必為曹公大患,應盡早斷絕與師傅之間的商貿互市,讓師傅不能從北方各郡以商取利,借此來抑製住師傅賺取北方商利與人口地勢頭。至於曹公本身也是舉棋不定,所以一直都沒有派出使臣來催促師傅。”

陸仁雙眉緊鎖,複問道:“你見到了曹操沒有?他是怎麼說的?”

郭弈道:“我麵見曹公的時候,曹公對此事避而不談,隻是問師傅在夷、泉兩州如何治理民政。再就是問過師傅攻取桂陽是所為何意。弟子是如實回答的。”

陸仁道:“也就是說,曹操知道我打下桂陽隻是為了方便陸路商道。其餘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賺錢取利?”

郭弈道:“應該是這樣,不過弟子觀曹公對師傅在赤壁一戰時,販賣大量的軍需物資給孫劉兩家的事很是不滿。”

陸仁道:“這個不用管他。我又不是他的專屬商人。各方諸候,哪裏有錢賺哪裏就有我的商品,這是我地基本策略。再說我幫他的忙幫得也不會少……嗯?你剛才是說荀氏形成一派,而董昭、司馬朗又另成一派?這司馬朗……我當時吩咐過你。讓你仔細打探一下曹公帳下是不是有河內司馬氏的人在冒頭,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司馬懿這個人?”

郭弈道:“確有其人。司馬朗現為丞相主薄,司馬懿乃是其弟,現任東曹椽。另外司馬氏還有一個司馬孚,現在沒有官職,隻是曹公長子曹丞曹子桓的幕賓兼先生。不過從司馬氏眼下地走向來看。確實漸漸開始受到曹公的重視。”

陸仁心中一動:“那荀氏中人呢?曹操是不是還對荀文若言聽計從?”

郭弈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這個不太好說。曹公的根據地已經由許都轉至城。但仍以許都為漢之都城。許都諸事也都全部交由荀令君來主理,從明麵上來看。荀令君仍舊深得曹公之信任。隻是……”

陸仁雙手一抱懷,慍道:“你吞吞吐吐的賣什麼關子?我是你師傅,在我麵前還有什麼話不好說出口地嗎?”

郭弈學著陸仁的習慣抓了抓頭皮接著道:“師傅,據弟子所知,自官渡一戰之後,荀氏子弟入朝為官日多,加之荀令君多奉天子之命,許多朝政雜事並不稟明曹公便付諸實施,天子之威稍有複振之勢,很可能引起了些曹公的心中不滿。記得以往,曹公若有何要事心中不決,常常會寫信給荀令君征詢其意如何,但是現在已經沒再有過什麼了。有些什麼事都會直接去問身邊的謀臣,如董昭、程、司馬氏。而且曹公好像曾經告誡過荀令君,說是‘舉吏之事,當不計門第之虛名,有才者便行舉用。君之一族有名者甚多,然浮華虛談者十之七八,望君明查其才而複用之’。”

陸仁擺擺手道:“不用說了,荀氏一族多入朝堂為官,漢庭朝政也會漸漸為荀氏所把持,這是曹操不願意看到地事。曹操說出這話還算客氣的,荀公也會聽得懂曹操的意思才對。”

郭弈道:“正是如此,所以之後荀氏宗族中就再沒有什麼人能入朝為官地了。而曹公也開始很少再向荀令君過問什麼,同時還把夏候敦調去了許都加強許都地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