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也得借!”
舊日荀的府坻中,呂玲綺品味著徐庶幾近哭喪著臉說出的這句話,細心的把玩著手中這柄長劍。這柄長劍是史阿在改投陸仁之後,特意請徐老為其打製的一柄趁手長劍。單就品製而論,這柄劍在當時的夷泉精品武器中能入前三。劍本身並不怎麼華麗,整體上偏向於質樸凝重,看上去或許不怎麼起眼,但是一到手中卻說不出的順手好用,而且堅硬與鋒銳的程度令人咋舌。誇張點說,真的會給人那種“吹毛斷發,削鐵如泥”的感覺。
把玩了一陣,呂玲綺又向一身落魄武者裝束的徐庶問道:“先生說我貂嬋姨娘就在夷州,有何為證?”
徐庶自懷中摸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布製玩偶,雙手遞到呂玲綺的麵前道:“呂姑娘是否認得此物?”
呂玲綺身軀大震,急搶過來細看之後眼眶中閃出了晶瑩淚光:“這、這是……”
她的思緒一下子就飛到了她五歲那年,不知為何被嚴氏狠狠的打罵過一番之後一個人躲在偏靜的角落偷偷哭泣,被貂嬋發現之後帶到自己的房中,又是哄又是勸,最後還親手做了一個玩偶給她這才讓她止住啼哭。自此之後,玲綺與貂嬋的關係日漸親蜜。直到呂布想親自把她送去袁術那裏的時候,玲綺才戀戀不舍的和貂嬋道別,這個玩偶也小心翼翼的帶在身邊。後來貂嬋被曹操搶去轉送給陸仁,玲綺才哭著把這個玩偶還給貂嬋……
這多年了,玩偶早已經有些破舊,不過玲綺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來。再看看上麵的幾處補丁,顯然是貂嬋細心補上去的。玲綺默然許舊,輕聲問道:“貂嬋姨娘她現在可好?”
徐庶道:“身體康健,百事無憂。如今不但是我家主母,同時還是夷州都尉,司管著夷州女子三營中的越女營。另外還望呂姑娘知道一事,主母早已不再用貂嬋之名。更名王秀。平日裏我等皆喚其為秀主母。”
玲綺麵色一冷:“秀主母?這麼說她也改嫁了?人在夷州還是主母……她就是嫁給了當初的那個陸仁嗎?”
徐庶望見玲綺的神色暗叫不好,可是話已出口也收不回來,隻好微微點頭。
玲綺沉默了下來,而徐庶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去應對。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徐庶是一流的謀士不假。但要他猜測女人的心理他還不怎麼樣,當初想搞定楊清還是陸仁暗中幫的忙。
“哎!早知如此讓主公派淩遠也來就好了!”這是徐庶現在地想法。
沉默了許久,玲綺忽然輕聲問道:“那個陸仁……哦,我是說你家主公對貂……不對,是對秀姨娘如何?”
“咦!有門兒!”
徐庶趕緊麵色一正,認真地回答道:“雖不敢說恩愛有加,卻也能說是敬而畏之。”這到是句大實話。
玲綺輕歎道:“她的命可真好……隻是現在我到了她的身邊,我又算是什麼?她改嫁給了你家主公。是不是我一去就要我認你家主公陸仁為父?”
徐庶的頭又痛了起來。
玲綺思考了一陣,忽然眼光一亮,追問道:“你剛才說,秀姨娘在夷州還是越女營的領軍都尉?我在許都雖然不怎麼出門,不過也曾聽說過在陸夷州地境內,女子隻要身負其才,亦可為官任職?”
徐庶愕然應道:“不錯!主公用人之法是隻需有才。不論男女都可出仕。在夷州,最具顯名的女子官員當屬夷州美女三別駕。另外實不相瞞。在下的拙荊楊清也是夷州百草營的都尉,下嫁於我之後隨我到了桂陽,平日裏司管著城中各處義學醫館,為城中百姓救助傷病……”
玲綺稍稍的有些興奮:“那我去了夷州,是不是也能像秀姨娘那樣。混到個領兵都尉當當。這到不是我自誇。論武藝我還是很有幾分自信的。”
徐庶呀然道:“我想……應該沒問題吧?”
玲綺有些不快的道:“怎麼?看不起我?那你要不要試試?”說著玲綺便欲拔劍。
徐庶趕緊擺手道:“不必不必!呂姑娘深得昔日呂溫候真傳,武藝定然過人。”開玩笑。就在這裏打起來?徐庶可有正事在身還沒開過口那!再說玲綺手裏的劍有多大地威力徐庶可是一清二楚。
玲綺頗有些失望的收回長劍,再望了望這劍複又輕歎道:“如此好劍,可惜隻是借來的東西,終究是要歸還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