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藥效發作的間隙,慕清歡按照記憶裏的路線,回到原主住了一年的農家小院。
說是住都是誇獎,原主一年時間裏,有一大半都是被鐵鏈鎖著腳腕睡在柴房,隻有那個男人心血來潮想做壞事生兒子時,才會讓他媽弄點熱水給她洗洗,再拖進房間任他施暴。
被欺負後不管多晚身上多難受,原主也不願意勉強自己和那個男人在一個房間,她寧願睡髒亂差的柴房。
除了這點堅持,其他的她都會順著這家人,洗衣做飯下地什麼髒活累活她都做,所以才有逃跑的機會。
已經很晚了,這家人還在商量事情。
慕清歡靠在坑窪的泥土牆上,靜靜聽著。
“大寶,你剛買的媳婦又沒了,還要再買一個嗎?”
“當然要買,我還沒有留後,肯定要再買個媳婦回來生兒子,怎麼,媽你不願意了?”
粗噶難聽的聲音傳出來,是那個醜陋暴躁的瘸子,現在他不高興了。
“沒有,沒有,就是買個女人要一兩萬,我們家已經拿不出多餘的錢了。”
女人急忙解釋,怕說晚了被兒子揍。
“這還不簡單,打電話給我弟他們,讓他們給你寄錢,否則我和我爸打死你了事。”
男人話裏惡意滿滿,要不是女人年紀太大,他都想和人換親。
女人當沒聽到兒子惡劣的話語,繼續卑微的解釋。
“這不好使,他們知道我拿著錢是給你買媳婦後,說那是最後一次給零用錢,以後每月隻給我一點生活費,餓不死我就行。”
“你個老東西,想……”
男人騰的站起,屁股下的凳子被推的往後摩擦出擦擦聲。
“大寶,好好說話,她到底是你媽,最是心疼你,你也要孝順她給她養老知道不。”
老男人看情況不對,假模假樣意勸阻。
“她算我哪門子的媽,從小就狠心丟下我不管,害得我腿都瘸了。”
“她自己卻跑去嫁人生子,等那兩個崽子不需要她了她又跑回來讓我養,現在還舍不得花錢給我買媳婦,一點也不心疼我。”
“大寶,怎麼和你媽說話的,要不是心疼你,你媽能回來,能一直拿錢給你買媳婦?你也不想想,你都買三個媳婦了,我們家哪裏還有錢啊。”
蒼老的男人是原主記憶裏的公爹。
原主早就看清楚這父子倆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哄著老太太拿錢呢。
顧惜在這個家呆了一年,知道她所謂的婆婆以前也是被買來的外地女人,生了兒子後就遇上嚴打拐賣被解救,離開了這個罪惡滔天的地方。
後來她嫁了人,生了兩個兒子,男人意外沒了,兒子也大不聽話,她又想起被拋棄的大兒子,包袱款款又回山裏來當牛做馬了。
明明已經跳出火坑,又自己跑回來受罪,慕清歡也是不能理解。
隻一個想法,這種人活著就是浪費。
“我不管,我不能沒有兒子,爸,你勸勸我媽。”
“他媽,你看大寶都那麼大了,還沒個兒子養老送終,多可憐啊,而且死了都沒臉見八輩祖宗,所以我們再省省,怎麼著也要多湊點錢,再給大寶買個媳婦回來,要不你和你兒子們好好說說?”
看女人好像有點動搖了,老男繼續人補充:“我還有三千塊錢的棺材本,都給大寶用。”
“這,這,可是我也沒錢啊,以前存的錢都給大寶買媳婦了。”
老太太很為難,又不想讓大兒子失望,又沒有辦法,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還不簡單,讓大寶他弟弟們把一年的生活費一次性打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