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陸染低頭輕笑一聲,撩起耳際的碎發,不卑不亢,明明隻是一個人臉上卻沒顯出半點怯色,反而比有幫手的女人姿態還像大姐。
她睜著一雙真誠明媚的眸子直勾勾看著對麵抬著下巴,姿態有些高傲的女人,語氣不疾不徐。
“姐,別急嘛!做生意哪有隻看一方的道理,我敢一個人站在這裏就是我最大的誠意,不過你的誠心…嗬嗬…”
女人有點忱愣,眼裏很快積聚出些許惱怒,話語中透出的火氣味也十分重。
“你什麼意思?我把你單獨叫過來聽你說話難道還不夠表達我的誠意?”
陸染搖了搖頭,眼裏劃過一絲諷刺,姿態放鬆,非常幹脆地回道。
“當然不夠。姐你做了這麼多年的買賣想必比妹妹我更清楚我要的誠意是什麼。”
女人再次打量了麵前的陸染一眼,她按了按眉心,半闔著眼,低頭琢磨。
這個醜妹仔話裏話外倒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手裏有大貨。
說話不露聲色,一副完全不在意自己處境的淡然樣。
這丫頭莫不是真有點東西…或者身後有她不知道的仰仗。。
想到這裏,女人整個神經瞬間一激靈,隨和她又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真是昏了腦了,不過是一個想發財的外地醜妹仔罷了,能有什麼不一樣的。
想罷。
女人站直身體準備轉腳一走了之,她不想再和麵前的人繼續浪費時間。
可心中陡然升起的直覺卻讓她怎麼也放不下抬起的腳。
要知道她現在能在家裏甚至整個家族話語權如此大,她的直覺占值可不低。
想了想,轉頭對上那雙依舊鎮定自若的眼睛,女人歎了口氣,似妥協般對著陸染招了招手道。
“走吧。”
算了,賭這一把,成了發財,不成…
撒謊的人她自有手段讓對方付出代價。
陸染看著突然轉換了口風的女人,眸色沉沉,卻又什麼都沒變很快跟了上去。
回到原地,整個批發市場隻剩下了零星幾個還在打包東西的人。
老廖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他的東西明顯已經規整好了。
看見女人走過來,他抬著下巴指了指跟在身後的陸染,“怎麼回事?”
“她跟著咱們一塊兒回去。”
對於女人的話老廖這個做丈夫的顯然十分信服,問都沒問一句,轉身就蹬上了之前運貨的擴建版三輪車。
女人抬腳找了個空位坐上去,陸染沒等對方發話直接緊隨其後上了車。
女人見了,沒說話偏過頭時不自覺撇了撇嘴。
臉皮真厚。
三輪車越走越偏,路況隨之也越來越壞。
嘭嘭哐哐
坐在上麵,陸染除了觀察周圍的環境,就一個感受:等到了地方,自己這屁股估計也麻成四瓣了。
走神間,一輛超載的客車從他們去的方向駛來,經過三輪車,留下一圈黑色的尾氣和鋪天蓋地的灰塵。
看著四周瞬間昏暗的空氣,陸染連忙抬起衣袖捂住口鼻,眼睛也半眯著。
灰塵過去,女人陰測測地開著玩笑。
“哎,妹仔,你怕不怕。”
“怕什麼。”
“我們把你賣了。”
陸染嬉笑一聲,順手就從布袋裏抽出一把尖刀,她在女人麵前晃了晃,用稀鬆平常的語氣淡淡道。
“哈哈哈…沒事,妹妹我殺了五六年的豬了,到時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一個快活,殺兩個夠本。”
女人不經意掃到陸染說到殺字眼底的猩紅之色,她麵色變了變,眼底劃過一絲深色,很快臉上就擠出一絲笑容。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妹仔你快收起來。這車上晃晃悠悠的,紮著人見了血就不好了。”
陸染順著她的意收了刀子,斜靠在身後的麻袋上,打量著周圍逐漸變多的人煙,隨意問道。
“姐,走了這一路了,我這麼信任你們,你總得告訴我咱這到底是去的哪兒吧!
莫不是你剛剛那話是真的,你們夫妻倆真打算把我賣了換錢…”
眼見著陸染又將手放進了布袋裏,女人眼神一暗,暗道這就是個要錢不要命的女瘋子,心中升起一絲悔意,嘴上連忙否認。
“嗨呀,妹子,早說了,我們是做正經買賣的人。
你長得這麼好…噦…為人又這麼…額…姐姐我怎麼可能做那種喪良心的事。
你別急,再過十分鍾我們就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