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情況下,人都會下意識同情弱者,偏向他心中認定的那類更弱小可憐的人。

而陸染要的就是那一份情理之中。

畢竟她剛剛經曆的對任何人來說都算是一道重大打擊。

現在從上首幾位領導的麵色來看,她那番謀算算是剛剛好。

“陸同誌,別激動,你現在先回到座位上再說好嗎?”

陸染擦了擦臉上滾動的淚珠,抽噎著,一副三好同誌的模樣。

“我聽領導的。”

頭疼,牙疼,渾身都疼。

王老頭眯著眼瞅了瞅陸染又朝左上方望去。

果然原先滿麵黑沉之色的幾位領導,此刻已恢複原先的淡然。

陸家父子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看不出來陸染這丫頭片子還會這招。

一套又一套。

這刺頭簡直防不勝防。

思及這。

王老和周家老匹夫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眼。

他們知道絕不能讓現在這般對他們而言良好的局麵就這樣被陸染那小崽子給毀了。

隨即周家老匹夫咳嗽一聲打破此刻略微有些愕然的氛圍。

他斂唇一笑,收斂了以往的針鋒相對,朝陸染豎了豎大拇指,如針尖大小的鋒芒以另一種形式直接刺向陸染。

“陸染侄女兒不愧是大學生,這演戲的本領叔叔我是自愧不如。

佩服佩服。”

陸染沒說話,甚至可以說是麵無表情地直直注視著周家老匹夫那雙銳利幽深的眸子。

被那道漠然般看死人的目光注視著,周家老匹夫整個後背不自覺冒出些許凍人的涼意。

弄虛作假。

他喉結滾動,不自覺吞了吞口水,雙手握拳扯著一抹淺笑繼續道。

“隻是。

咱們做人做事講究的是證據和事實,你要知道一切的陰謀算計在真相麵前都無所遁形。

現在所有的證據就擺在你麵前,事實鐵證之下。

陸染侄女兒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交待清楚你和那幫人的具體關係,可以減輕你的罪孽。”

一派胡言。

看來這姓周的能當上軍官,除了一些個人能力外,胡編亂造的功夫也不弱。

陸染冷笑一聲,挑著眉。

“然後呢?還有嗎?繼續,這場戲編的好不夠引人入勝…”

周家老匹夫聞言磨了磨險些咬碎的牙關,雙眸迸射出驚人的厲色。

又深吸一口氣,壓下快要崩碎的理智,再次看向陸染的眼底劃過一絲輕蔑,他揚了揚唇繼續道。

“陸染侄女兒,編不編的,事實勝於雄辯。畢竟那上麵的收款人可是明明白白寫的是你的名字。”

一口一個侄女,真是惡心到家了。

陸染翻了翻白眼,絲毫沒有給化身為陰陽人的周家老匹夫留麵子,頗為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