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頭幾人從未想過這一次的北城之行,送走的會是他們自己。
見王老頭和周家老匹夫這兩個在他們眼裏的大人物都閉著嘴巴不言語,也不對他們做出任何指示。
一群人終於意識到這次北上之行栽了,麵色轉瞬即白。
兩個本著占便宜順道報一報當年陸染對他們出言不遜的大媽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怎麼辦?
會不會連累家裏,我的兒,我的大孫子喲!
對了,要不跟陸染求求情,都是多年的鄰居。
這次她們會來這也是陸家人逼迫的,陸染這丫頭從小就聰明,又是大學生,她一定會理解並原諒她們的無奈。
對~
仿佛吃了定心丸般,
兩人雙眼含淚,一雙渾黃老眼就那樣直愣愣,仿若受了多大委屈般看向陸染。
陸染:???
看什麼看。
申冤找閻王,委屈扒拉看她作甚。
“陸染啊,這是你們自家的事,跟我們無關,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們兩個老家夥計較了。”
嗬嗬
小刀劃屁股,搞笑到家了。
“一切聽從上麵安排,春山市離這可遠,大媽你們不遠千裏過來,可得等個令人滿意的好結果。”
見此。
兩人麵麵相趨,不敢耍魂撒潑,隻得蒙著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外麵落日的餘暉灑落在窗沿屋角,溫度還沒散去,她們的冷汗一滴滴卻是往下掉,後背貼身的衣服更是不知濕了多少回。
他們惶恐不安。
他們氣憤不已。
他們恨意增生,身體更是止不住的顫抖,彌漫胸腔的恨意不斷在心中腦海湧動跳躍。
這一刻。
他們對周王兩家的恨意更是超越了陸染與宋家。
喝其血,碎其骨,吃其肉也無法抵消那種閘刀掛在脖子上的恐懼。
陸河,朱小娥夫妻倆更是如此。
他們想著自己從以往風光的廠領導,廠職工到被人嫌棄做了掏糞工。
最可惡的便是,他們幹著正式工的活卻隻能拿臨時工的工資。
想要報複現在卻給自己一家走到了死路。
還有他們家這唯一在廠裏上班的兒子,雖然也成了臨時工,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錢雖少,保不住這成了大房一家唯一的體麵工作。
可現在好像都被他們作沒了~~
悲憤欲絕,喃喃低語。
為什麼?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對他們陸家。
啊啊啊
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二弟~你這個廢物真是害慘了他們老陸家。
陸老頭在經過極端的心理盤旋,生出一抹勇氣,為自己辯解。
“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是我們。
我知道了。
司令,一切都是陸染那不孝的臭丫頭的詭計,是他們,都是他們宋家設的套。
我們是偉大的工人階級,我們是清白的,司令請你一定明察秋毫,為我們一家人做主啊!!
X﹏X嗚嗚嗚”
周王兩家人對找來的這幫子陸家人也是失望到了極點。
現在聽見對方這一番不迭的叫苦,心中不免也升起了一絲期盼,連帶著王老頭和周家老匹夫都轉動目光朝上首望去。
可惜…任你百般喊冤,鐵證如山下,司令這會兒根本就不想回話。
除非有如宋家這般的反轉,拿出鐵證。
無人回應,氣氛也愈加窒息。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空前的寂靜,噠噠噠。
隻聽得司令手指不斷敲擊桌麵的回聲在撞擊著所有人的心靈。
很快。
將現場所有反應盡收眼底的司令,摸了摸自己癟得隻剩一張皮的肚子,肅著臉冷冰冰朝引起這樁鬧劇的王老頭和周家老匹夫二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