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子卿怒目圓睜，轉身斥喝，忽然間又蔫了。
原來那個拉拽雨痕的不是別人，正是雨痕的父親孔換西。換西氣得臉都紅了，也顧不得圍觀的人怎麼看，一把抓住子卿的手腕就走，一邊走一邊吼道：“你這是拐騙我女兒，走，看你怎麼說！”
雨痕跟在後麵急得幾乎要哭出來，一直叫：“爸，爸……”
子卿不知道說什麼好，任由他拽著往前走。自己雖然覺得丟人，但也隻能憋著氣惱，一點也不敢還手。最後很配合地跟著走著，別人若不知道原委，還以為是一對忘年交攜手去喝茶呢。
很快就進了孔換西的老宅裏。換西正襟危坐在木沙發上，隔著一張玻璃茶桌，兩張椅子坐著子卿與雨痕。雨痕低頭撫弄著手指，子卿低頭盯著自己的舊旅遊鞋。
孔太太進來瞅了一眼，嘮嘮叨叨，走來走去：“你這個閨女咧，怎麼那麼不自重，跑去人家家裏過夜 ，你不是作賤自己嗎，丟臉不，我都覺得要戴著上麵具才敢出去了。”
儒業從廂房裏伸出頭來，眨了眨眼睛，又縮回去了。雨痕滿臉通紅，惱羞成怒地說道：“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我們是純潔的異性朋友。”
“啊呸！”孔太太叉腰啐道：“當你媽是傻了還是瘋了？女孩子要自愛，本來是金子，給一人摸就變成銀子了，再給人一摸就變成了廢鐵，再給人一摸，誒，就是不值錢的木頭了……”
雨痕氣鼓鼓地插嘴道：“媽！你怎麼知道摸一下又摸一下，再摸一下的，我不懂……”
廂房裏的儒業忽然笑出聲來，又伸出頭來笑道：“摸摸摸，打麻將嗎？”
子卿忍住笑，斜眼瞟了他一眼。孔太太眉毛一豎，喝道：“寫你的作業去！小孩子插什麼嘴！？”儒業伸伸舌頭，又縮回去了。
換西抬眼瞅了老婆一眼，一字一頓，道：“你現在，找一親戚過來，把事情說明白。”瞧著正嘟著嘴鼓著腮幫的雨痕道：“你拿手機給他打。”
雨痕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給了子卿。子卿握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終於鼓起了勇氣，撥出了電話。
二姐的聲音問道：“喂，您好，是哪位？”
“二姐，是我。”
“子卿，你從家裏上來了嗎？什麼事？”
“二姐……二姐……”子卿吞吞吐吐，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二姐，我被人抓了……”
雨痕忍俊不禁，輕聲笑道：“什麼抓了，抓什麼？”換西凝眉瞪了她一眼。隻聽子卿繼續說：“二姐，能能來一下嗎，我租房這裏。”
“好，你別著急，我馬上就到。”
子卿遞手機給雨痕，雨痕抓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玩。忽聽換西問道：“是你親姐姐嗎？”
“是。”子卿直了直腰，說道。
“你先說說你的想法。”換西背靠在沙發上，麵無表情道。
子卿抬抬起頭來，瞧了他一眼，說道：“叔叔，我覺得我們並沒有什麼錯。”
換西忽然挺直了身，隻聽子卿又往下說：“難道兩個人相愛有錯嗎？何況，我們都成年了。”
換西臉上現出了笑容，張嘴要說話時，孔太太卻搶著說了：“哎呀，說的真好聽。你都還穿著中學生的校服吔，你還那麼理直氣壯，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