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月想躲又不能太明顯。
情急之下她大喊,“我此生最恨別人揭傷疤!”
趙景辰頓住,輕擰劍眉有意解釋,“我並無惡意,嶽輕被歹人所害我深感痛心,隻盼醫者幫你複明餘生安樂。”
陸清月看破紅塵搖首拒絕,“如今我皈依佛門一心向道,不問俗世遠離紅塵,本心如鏡可視萬物,多謝施主好意,嶽輕無福消受。”
實則內心話是:快點滾,別妨礙我種田避世逍遙快活。
趙景辰抿唇,眼底墨色如淵。
他撚動指腹第二次問,“你怕我?”
陸清月立馬警覺屏住呼吸,僵硬笑道,“施主說笑了,你我初識尚無交往,何來懼怕。”
趙景辰大膽摟過她,強健有力的手臂環住細腰,低啞揶揄,“雖是初識,但你我相交可不淺。”
陸清月肉眼可見地迷茫了。
趙景辰鼻尖幾乎要碰到她,昳麗神華的臉揚起耐人淺笑,“我給小師父除襪洗腳、上藥包紮,此刻還摟著你,這樣都不算深交?嗯?”
陸清月額角抽搐,聽聽這是人話?
“師父還在農舍等我,嶽輕先回去了,施主請自便。”她冷淡走人。
“小和尚。”趙景辰在後麵叫她。
陸清月攥拳慢走,為維持人設喉嚨卡血,腦海已幻想十幾種暴揍趙景辰的場麵。
“嶽輕小師父,山路難行我扶你。”
陸清月加快腳步遠離瘟神。
她逃他追,悲劇上門。
陸清月傷口一扯重心不穩,咕嚕幾圈倒黴摔進寒冷溪水。
渾身頓時濕透,眸間薄紗浸水貼緊眼皮,這下真成瞎子無法視物。
遠遠傳來明杖敲擊聲,空遠似乎在問她在哪。
陸清月大喜,掙紮爬起高喊,“師父,我在這!”
空遠聽力非凡循聲探來,用竹杖焦灼叩打石子無聲催促。
“別凍傷身子,快上來。”
他另遞明杖給徒弟,陸清月瞎眼摸了半晌才接到,師徒倆攙扶走過山石小徑。
趙景辰被徹底無視,兩瞎子直接把他當空氣。
他默默看人走遠,斂眸深思。
他確實想折斷嶽輕羽翼把人困住,小和尚的氣味動作總有顏兒的影子,她應該屬於自己。
可眼下朝堂局勢動蕩,探查多年的秘事終於有眉目,他不可沉溺私欲耽誤大事。
空遠耳廓動了動在徒弟掌心寫,“他走了。”
陸清月難受扯下紗巾歎道,“可算走了,應付他真累。”
空遠無奈苦笑,一筆一劃認真寫道,“日後我不再見他,免得你為難。”
陸清月心尖酸軟,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多謝師父。”
空遠拍了拍她,攙著小徒弟麵露欣慰回家。
“篤篤、篤篤。”
清脆竹棍聲在林子回蕩,像旅人駱駝上的長鈴,每一下都充滿希望。
回到家陸清月就病倒了。
夜裏發起高燒意識模糊,渾渾噩噩中看見趙景辰剜她眼。
她抓緊衾被哭喊,“我不是她別殺我!”
趙景辰陰沉冷笑,旋轉刀尖挑出眼球,身後是萬丈火海灰燼翻滾。
陸清月頂著兩個大血洞哀嚎,形狀可怖揪住男人衣襟跪求,“我不像她,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趙景辰狂笑,她被踹倒捂著高高隆起的肚子麵容扭曲,每寸肌膚如烤裂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