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九微用力咬唇壓住場麵,指揮府上奴仆安置賀蘭嫣,同時派親信趕去金明山請禦史夫婦速歸。
她翻出手令遞給自家親衛,“通知父親帶人前來,務必在路上詳細說明情況。”
趙景辰翻看慘不忍睹的屍首。
沒有陸清月。
殘血和殺硯將受害者擺在一起,抱拳回道:“他們皆死於用武高手,刀劍淩厲奪命,出手狠辣果決。”
所有貴女雙股戰戰麵色慘白,無力跌坐哭花了妝容。
公子哥們有兩位扶著雕欄狂吐,其餘人擠作一團不住顫抖。
他們都想回家,趙景辰不許。
九皇子扣下所有人在屍堆前審問。
他用匕首挑起一條斷臂,陰鷙逼問,“今日前可有人認識我帶來之人?”
“沒有!”
“絕對不認識,我連金明寺都沒去過,根本不認識和尚……”
“不識得,此事與我等無關啊。”
“爹娘,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嗚嗚……嗚嗚。”
趙景辰斜唇蔑笑,“都不說實話?”
他轉首問殺硯,“潑你酒水的侍女何在?”
殘血早就捆好人,將小侍女往前推,“審過了,腿上有淤青乃內力所傷,有人借她手困住迷惑屬下。”
趙景辰挑眉,拔出森寒匕首陰笑,“既是如此,她的手也不必留了!”
“啊!”
血珠飛濺灑向眾人。
貴女公子們爬地逃竄,驚懼哭喊,一張張臉沾滿駭人血滴。
小侍女雙手被整齊剁下,慘呼過後徹底暈死。
趙景辰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吩咐近侍,“把賀蘭嫣拖出來。”
殺硯領命將剛換下血衣的賀蘭嫣扛來。
昭九微擋在好友身前請求,“殿下,嫣兒還暈著,不宜審問。”
“取冷水來潑醒。”趙景辰眸色死寂,周身如冰。
“是!”
昭九微隻能眼睜睜看著一盆冷水兜頭傾下。
“咳咳。”賀蘭嫣被凍醒,人已嚇傻。
昭九微迅速拿大氅給她裹上,聲音輕柔卻有力從容,“別怕,今日發生血案殿下親自審查,我們配合就好。”
賀蘭嫣瞥見一地死屍,渾身劇抖牙關猛顫。
趙景辰粗暴攥過她,匕首抵住喉嚨問,“死者都是何人?”
賀蘭嫣嗓子嘶啞哭得不成聲,脖頸起伏被寒刃劃破肌膚,幾縷紅血慢慢滲出。
“嫣兒,如實說即可。”昭九微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安慰。
“都是……都是我府上的護院守衛。”賀蘭嫣艱難喘氣道。
“你認識陸清月?”趙景辰繼續問。
賀蘭嫣麵露茫然,“不認識。”
“與空遠和尚有交?”
“沒有 ,僅聽說過此人。”
趙景辰眸色愈發暗,湊近逼問,“你是如何尋到那支玉笛的?為何要給本宮送邀帖?”
賀蘭嫣此刻難堪至極,無比痛苦,她不停落淚抽泣,“近兩日突然聽到消息白石鎮挖出神秘玉笛,我搶先命人高價購來。”
她咬牙閉眸心肝俱裂,“民女聽聞殿下一直在尋此笛,特意操辦流觴宴想邀你一觀。今日之事確實與我無關,賀蘭家絕對沒有參與,望殿下明察!”
昭九微亦開口,“殿下英明睿智定是看出賀蘭家被設計了,此次血案受害人皆是禦史府的,損失最大就是賀蘭家。況且沒人傻到作案選在自家花園裏,還是賓客滿座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