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我沒聽到的？”他醋味十足逼問，抱她騰躍上馬。
陸清月臉上血色疾速褪去，“沒有了。”
“駕！”趙景辰貼緊她勒住韁繩，夾緊馬腹飛馳。
“你會不會騎馬？”林朝顏一邊耍槍一邊問他。
“不會。”九歲的趙景辰低下頭。
林朝顏漂亮回旋單手撤槍，直立如鬆眉眼堅韌，“一開始我也不會，是兄長教我的。”
“殿下，若有馬我教你騎。”
趙景辰學著她平日紮馬步的模樣，挺直腰背吸氣收腹，“我會努力的，隻要是顏兒教的，我都努力學。”
林朝顏練完三遍槍法，小小臉頰掛滿汗珠，“想要身體結實好好練，別偷懶。”
趙景辰小腿肚打顫，額頭汗水順眉毛滲進眼睛，他抬手想去擦。
“鏘~”
林朝顏一槍刺來，槍頭雖是削尖的桃木卻戳得他手背一片紅腫。
趙景辰不敢喊疼，咬緊牙忍著，眼眶酸痛似有蟲子在爬。
林朝顏凶巴巴道，“練武要心無旁騖，如此小事絕不能亂了節奏！”
他隻好瞪大眼睛努力消化汗珠，連睫毛都不再眨一下。
林朝顏見他可憐，驟然湊近撅起雙唇輕輕幫他吹。
趙景辰的心就這樣被吹得蕩起一圈圈波紋。
女孩吹呀吹，吹得趙景辰往後夢裏都是她。
“林小姐、殿下，快來吃飯吧。”
馮嬤嬤放下食籃，端出兩碗白米飯配青菜，另外還有半隻鹽水鴨。
“謝謝嬤嬤！”
林朝顏衝馮嬤嬤甜笑，回頭對趙景辰揚眉，“先吃飯，吃完接著練。”
九皇子慢慢收攏腿，僵硬緩慢走來。
馮嬤嬤憐愛看著兩個娃娃，都是和自家孩兒差不多大的年紀，他們在這冷宮過得也太苦了。
好在鎮國公求了陛下許久，她終於能每日過來送飯，不至於讓娃兒們餓肚子。
“給你吃鴨腿。”林朝顏把唯一的鴨腿夾給他。
趙景辰略帶疑惑抬眸，“為什麼你每次都把腿給我？”
馮嬤嬤率先笑了起來，“把好東西給你，林小姐這是喜歡你。”
他懵懂點頭，鳳眸眯了眯把鴨腿塞到顏兒嘴裏，“鴨腿是好東西，以後我都留給你。”
林朝顏咬了一半遞給他，“我們分著吃。”
馮嬤嬤慈愛望著他們，欣慰又悲傷，不知什麼時候他們才能走出冷宮，看一眼外麵的世界。
某夜，兩人借月光毛筆沾水練字，趙景辰照著書籍畫了一匹馬。
他問，“學會騎馬能去哪裏？”
“山濤竹林，那裏綠竹如浪長青不敗，不管春夏秋冬皆是鬱鬱蔥蔥，練武暢意風景獨秀，我娘經常扛上大刀帶我去，一練就是大半日。”
“籲。”
駿馬猛收四蹄停在青翠竹海前，陸清月顛了一路骨頭快散架。
“顏兒，我帶你來山濤竹林了。”趙景辰無限柔情撫摸她的臉。
陸清月也擺不出什麼表情，隻是一貫地保持沉默任由他發瘋。
“我會讓你想起來的。”他動作輕柔放下陸清月，一手遮住她眼睛，一手搖晃無心鈴。
“入夢吧。”九皇子在無聲振動的鈴音中念起神秘咒語。
陸清月意識漸漸抽離，無知無覺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