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夜來在空中傾身壓來,裂風奮起迎戰,雙方膠著。
二者身影交錯,劍光與妖氣交織成一幅驚心動魄的畫卷。
荊無咎手持長劍,劍尖流轉著淡淡青芒,每一式每一劃皆蘊含著天地至理,劍意淩然,直指妖王要害。
而妖王夜來,渾身包裹在濃鬱的猩紅的血霧之中,時而化為巨獸,張牙舞爪,時而化作人形,邪魅狂狷,其妖力之強,令周圍空間都為之震顫。
你來我往,正鬥得難解難分。
荊無咎身形飄逸,劍法靈動,往往在箭不容發之際避開妖王的致命一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擊,劍光如織,密不透風。
妖王夜來亦是狡猾多變,時而虛晃一招,誘使荊無咎露出破綻,再趁機發動猛烈的攻勢,一時間,台上劍影重重,妖氣滔天,令觀戰的百姓們屏息凝視,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然而,就在這膠著之際,荊無咎忽然身形一頓,長劍橫於胸前,閉目凝神,仿佛在與天地溝通,汲取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妖王夜來見狀,以為有機可乘,當即化作一道黑影,直撲而來,企圖一舉斃敵。
卻隻見荊無咎猛然睜開眼,眸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長劍一揮,一道璀璨的劍芒劃破長空,帶著毀天滅地之勢,與妖王夜來的攻擊碰撞在一起,頓時,台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妖氣與劍氣相互湮滅,化作片片虛無。
“哐當~”裂風應聲倒地,荊無咎也被震出百步開外,登時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一股鐵鏽味翻湧上來,自口腔噴出,荊無咎緩了緩,他望向地上的裂風,感覺到它的靈力正在逐漸減弱。
他收回裂風,摸著右手腕上的裂風,輕聲道:“辛苦了,接下來換我來護你!”
剛才於夜來的連續過招,荊無咎依然耗盡了氣力,但是此刻他還不能停下,夜來隨時又能妖性大發殘殺人族。
他掙紮著站起身,慢慢走向夜來。
夜來冷笑一聲:“不過是個凡人!”
荊無咎倔強向前,勉力撐著身體,漸漸向前。
夜來玩味地看著他,似乎在猜他到底何時會倒地,最後實在沒有耐心了,他輕輕“嘖”了一聲,迅疾飛向荊無咎。
“砰!”突如其來的碰撞聲傳來,荊無咎又被震分了十幾步,胸腔裏的骨頭像是被震碎了一樣,身體飛出去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身體綿軟無比。
夜來望著地上匍匐著的荊無咎,就如同看待隨處可見的垃圾,充滿了厭惡和不屑。
“這具身體太老了,我不太喜歡!”夜來伸出雙手自言自語道:“要不我再換一具?”
他自言自語,可突然,臉又換成了天仁帝的樣子,天仁帝驚恐叫道:“你不能這樣,是我複活你的,你不能背叛我!”
一瞬間,那張臉又換成了夜來的:“哼,不中用的老東西,不換難道要留著你這破敗的身體發爛發臭嗎?”
“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哼,少廢話,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弄死你,反正這裏多的是身體可以選擇。”
夜來和天仁帝互相爭奪著這個身體的控製權,幾番交鋒下,還是夜來勝出了。
他滿意地看著荊無咎道:“我看你最合適了,年輕,帥氣,最重要的是身體裏還有息壤鼎!”他猥瑣地太難了舔舌頭,繼續道:“小夥子,從了我,我讓你不僅成為人族的王,妖族更會以你為尊!怎麼樣?”
夜來看著匍匐在地的荊無咎,笑著一步步上前道:“如今,你怕是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了吧!”
荊無咎強忍著劇痛抬起頭,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答應你這惡魔般的存在?”
夜來臉色一變,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便伸手向荊無咎抓來。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荊無咎之時,一道金光從荊無咎體內射出,原來是息壤鼎感受到威脅自行護主。夜來被金光彈開數丈遠,臉上滿是驚愕。
趁著這個機會,荊無咎掙紮著站起身來,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隻見周圍的靈氣迅速彙聚,形成一道道屏障將自己護住。
“小小把戲。”夜來不屑地說道,隨後雙手一揮,一股黑暗力量衝向屏障。然而,荊無咎的屏障卻頑強抵抗著。原來荊無咎剛剛暗中調動了全身功力,並借助息壤鼎之力加固了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