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許呈恩感覺到辛作錚的呼吸有些不同。
辛作錚明白這個幻境就是想讓她情緒崩潰,辛作錚閉上眼睛默念:沒關係的,堅持一下就會好起來,辛作錚,你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不過是承恩。
但那是承恩!其實離開原生家的時候,不是承恩需要她,而是她需要承恩,她需要有人需要她,她需要手握在一起的溫暖。
腦海中不斷響起一個聲音: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思呢?不放棄嗎?
不!
耳邊響起低沉有力的聲音,節奏輕緩念著清心咒,是許呈恩在通訊符的另一頭,聲音悅耳舒緩,仿佛清泉水流過心間,帶走熊熊燃燒的烈焰,帶著治愈的力量撫平了她差點炸裂的心。
剛冷靜了一點,眼前的景象快進到她無法忘記的那一天。
那天是周日,她的高中每周隻有這一天放假,她在書桌前做模擬試卷,承恩在玩他養的小雞仔,他迫切的希望小雞仔長得快一點好下蛋給他的“珍珍”吃。
突然大門傳來敲門聲,辛作錚拉住承恩,走在承恩身前。
他倆一前一後的走到門口,“誰啊?”
“警察。”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辛作錚透過門縫看到警察的製服,她打開門,等到門完全打開之後,她看到門外兩位警察之外的三個大人,瞬間冷了臉。“你們來做什麼?”
這三個大人,正是辛作錚切斷了親緣的親生父母和那個將小承恩送到他們家的姑舅爺。
“我們來接承恩。”她的親生母親冷冰冰說道。
辛作錚瞬間握緊了門框,指節用力到發白,“我不允許!”承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她身後捏著她的衣角,害怕不已。
“同學,你看你也上著學還不成年,你弟弟這情況明顯還是監護人有權力管。他們帶著戶籍來的,你……也不能強留啊。”警察勸和,眼睛碰到辛作錚的眼神卻有些說不下去,正常情況確實不能是未成年人帶另一個明顯智力有缺陷的未成年人的。
而且人家監護人帶著戶口本來的。
她知道他們是有道理的,承恩本身就是她偷出來的,可承恩是她唯一的同伴,“他們對他不好……你看看他的手。”辛作錚把承恩的手舉給民警看,現在雖然白胖可依稀還可以看到過往凍傷的痕跡。“不能讓他們帶走他,他們會虐待他的……”
民警為難的看看辛作錚,又看看辛家父母。“甭廢話,孩子是我們的,我們能帶走,養好養賴自有我們當地的管。輪不著你一個丫頭片子在這裏攪和!”
承恩淚水漣漣,“珍珍……珍珍……”承恩拉著辛作錚不鬆手。
可是承恩的監護人確實是辛家父母,民警也沒有辦法。
辛作錚死死捏著門板,看著她那對父母硬拖著把承恩拖走,他們掰開承恩的手指,辛作錚撲上去撕扯,被那個姑舅爺一把推開,摔倒在地上,還被在大腿上接連踢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