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意識變得有些模糊,她好似在做夢。
可是,好奇怪,怎麼會做這種夢。
夢裏她在沙漠獨自走了好久好久,一個人都沒有。
終於她看到不遠處的水源,欣喜的邁著無力的雙腿跑過去。
手碰到冰涼的水時,她恍惚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昭昭,昭昭?”
“姐,你怎麼還不醒啊?”
“醫生,她這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患者家屬,病人呢是中度腦震蕩,這個昏迷的時間呢也是因人而異的,這取決於多種因素……”
李蘭看著走遠的醫生,愁容滿麵的回到病房。
門一開就見病床上呆滯地坐起身的人,旁邊一米七幾的大男生高興的圍著她轉。
“你終於醒了,昭昭。”李蘭小跑過去,眼眶紅紅的看著女兒。
自從車禍後唐昭已經昏迷了一個星期了。
全家人都提心吊膽,吃不香,睡不好。
唐昭還處於發懵的狀態,她剛才不是還在和林雪,喻珩,還有張浩傑坐在足球場,一起討論未來要做什麼。
然後,然後她就躺草坪上睡著了,還做夢了。
可現在…
刺鼻消毒水的病房,已經有了白發的母親,還有長高的唐浩宇。
她心口突然起伏不定,李蘭以為她不舒服,開口就讓唐浩宇找醫生,唐昭一把拉著她的手衝她搖頭。
她就是突然難以接受,那一切都是在做夢,可要她怎樣接受呢?
他們三人的聲音猶在耳邊,或興奮,或堅定,或不確定。
初次見麵,日記本,月考,林雪戀愛,錯題,棒棒糖,兔子,合照,手鏈,《我的名字》,運動會,獎牌,還有那個少年。
最後一次見麵他還是穿著那天畢業晚會上的白襯衫。
原來夢裏他們經曆了那麼多,像是多活了一輩子。
如今真的是恍如隔世。
唐昭整個人脫力的靠在枕頭上,瞥了眼外麵的太陽和綠葉,看起來也是夏天。
夏天,夏天。
鑒於她剛醒,在醫院裏多待了幾天。
這幾天她終於接受自己今年是27歲的唐昭,而不是19歲那個還沒高考的唐昭。
不過她始終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出的車禍,隻好放棄。
前幾年唐父受了點傷,辭了外麵的工作。
槐陽這幾年發展勢頭猛,他在家鄉做點小本生意,一家人不愁吃不愁穿,日子過得舒心愜意。
當然也少不了煩惱——單身的女兒,不上進的兒子。
不過,經過唐昭出車禍一事,她一度以為是自己逼的緊女兒才這樣,因此也不再為難她,隨緣吧。
唐昭在市裏教書,車禍前正打算辭了,房子沒再續。
這些年她也有做些別的,也算是小有資產。
被幾人趕出廚房,按坐在沙發上時唐昭不禁無奈,她是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