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江遲望著胸口前近乎已經打濕了的衣服也不打算表露些什麼。
聞人仙法然的灼淚掛在那如雕刻般的精致臉龐上。
他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
根本就是不知所措。
『謝謝你。』
聞人仙緊攥著江遲的衣領,咬著下嘴唇,顯得楚楚可人。
這場景,無論是誰來都不一定會把持住吧。
『我是江遲,現在有一位漂亮妹子沾濕著頭發借助的微弱的燭光靠在我的胸口上哭泣,我該怎麼辦?』
他這種沒見過大場麵的家夥哪敢想到自己有這麼一天。
自然也受不住。
本剛想回應,卻與她的目光不期而遇,瞬間失神。
愣怔片刻,忽然移開視線。
聞人仙也抬起了頭。
『今天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吧。』
她強裝鎮定的將腦袋朝天瞧去,紅潤的眼眶讓她的回憶若隱若現。
旋即拍了拍江遲的肩膀後便朝著遠處走去,穿著成熟的聞人仙竟帶有一絲俏皮。
隨著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
幻術消失。
那片道路也重新出現。
是回小草廬的路。
是什麼時候?
江遲片刻愣在原地,他嚐試著重複回憶剛剛的場景。
那種眼神。
想必也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吧。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小小的人呀,風生水起呀,天天就愛窮開心呐——』
江遲嘴中哼著小調,搖晃著腦袋的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
推開我那陪伴我兩年半的紅木門,不知怎的倦意席卷而來,我也沒在意,看到床便直接跳入。
閉著眼睛靠著印象中的位置摸索著,找著自己睡覺都必須抱著的‘麻衣學姐’的抱枕。
『嗯?』
今天的枕頭似乎分外的柔軟。
『不應該啊?』
強行睜開惺忪的眼想探索了下。
剛剛的那張熟悉的臉龐又映入了眼簾。
用手掌撐著腦袋,炯炯有神的盯著他。
『摸夠了嗎?』
聞人仙靜靜的凝視江遲,眉宇間光華流轉似攏著溫和的月華。
而我們男主的表情卻逐漸僵硬,慢慢抬眸,眼上的肌肉也在隱隱抽動。
但手中對那份柔軟卻不曾放棄。
用手輕輕捏了捏。
『誰啊?』
『把包子塞到我手裏?』
『想毀掉我的清白?』
『癡心妄想!』
旋即憤恨起身朝外邊走去。
這是哪兒?
他推開門看向四周,的確是那片自己二弟經常幫忙澆水的小菜園,和坐著觀看四周女道友走來走去的小石墩。
我並沒有走錯啊?
這裏是我家。
再回頭望向躺在床上的聞人仙。
『嗨——』
聞人仙揮動著指頭在跟江遲招手。
『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江遲撓了撓腦袋,他還得準備著明天的比武。
『嗯?』
聞人仙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望向窗外停留在樹枝上的貓頭鷹。
『剛剛不還哭的梨花帶雨,怎麼一下就——』
還不等江遲道完,就被聞人仙較長指尖的手捂住了嘴。
『都說了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呀!』
聞人仙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耳後根快一拍的漲紅。
見著這模樣,江遲還是勉強的睜著眼,在床上搜尋著‘麻衣學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