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苼宮中,宋雨苼坐在書案後,手裏執筆,案麵上的紙張卻沒有字。
旁邊磨墨的青玉看了眼坐了良久都未曾落筆的宋雨苼,動了動唇,“殿下。”
殿下自從跟歸一住持說了話後,就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
宋雨苼回神,緊抿著唇落筆。
過了好一會兒,宋雨笙才停筆,低頭看著被她寫在紙上的筆墨,很快就拿好了主意。
她拿起那幾張紙,徑直放在桌角處的燭火上方,看著那紙張被火苗吞噬得一幹二淨。
“讓人擺膳。”
“是。”
宋雨笙從書案後出來,走到圓桌旁落坐,“青玉,派人去一趟東宮,讓澤川明日得空過來一趟。”
“是。”
宮女進進出出快速地將桌麵擺滿,青玉立在她身旁布菜,宋雨笙隻吃了半碗就讓人撤了下去。
青玉擔心地詢問,“殿下可是沒胃口?我讓青古給殿下煮些圓子?”
宋雨笙已經盤坐在羅漢床上,正在翻看著鋪子遞上來的月賬冊,“嗯。”
青玉跟身旁的小宮女說了幾句,小宮女就跑了出去。
宋雨笙將手中的一本賬冊遞給青玉,“你來寫。”
“是。”
宋雨笙邊說,青玉隨即落筆。不一會兒,羅漢床上的賬冊就被分成了兩摞,一摞多一摞少。
青古端著圓子進來時,瞧見的便是青玉奮筆疾書的場麵,快步上前,“殿下,先吃些圓子吧。”
宋雨笙將冊子放下,接過了她遞來的圓子,“嗯。”
青古立在她前麵,眼裏有著幾分興奮,“殿下,我打聽到了。原是當時的德妃娘娘見天氣好,就找了不少嬪妃一塊兒到禦花園裏賞玩。
宜貴人是從長秋宮請安離開,經過禦花園時,見裏麵熱鬧,也帶了人進去。
兩邊就撞在了一處,德妃娘娘見宜貴人來,聊了幾句,就讓嬪妃們各自散去回宮。
是宜貴人在德妃娘娘越過她時,在娘娘耳邊說了什麼,導致娘娘控製不住推了貴人一把,就導致貴人見紅,沒了皇子。”
宋雨笙這次倒是將那一碗圓子都給吃完了,接過手帕,擦了擦嘴,才出聲問道“當時兩位主子身邊可有人?”
“回殿下,有的。都是兩位主子的大宮女。”
宋雨笙往後靠在軟枕上,她就說德妃怎麼可能那般蠢,明著對宜貴人下手,怎麼著也得暗中來吧。
“殿下,宜貴人可從來沒去過淑妃娘娘宮裏,便是連宮人也鮮少往來。”
宋雨笙讓青玉將賬冊收下去,淡淡道,“德妃被降位份,宮裏猜測最多的應該是母後讓宜貴人這般算計德妃,促使她被降為嬪。”
“殿下猜得真準,皇上自貴人落胎後,去長秋宮的次數少了很多,常去蘭心閣。”
宋雨苼起身,“淑妃跟宜貴人之間的聯係也就這幾日才多了些吧。”
“殿下說得對,淑妃這幾日已經去了蘭心閣三次。”青古隨在她身後,“殿下,司徒公子可是囑咐了殿下這半月的藥浴不能斷。”
“嗯。”宋雨苼越過衣架,站在浴桶前,由著宮女將衣裳褪下,進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