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當前麵沒有路了的時候轉過低矮的灌木叢就又有了一條,馬玉亮發現這些路都十分平坦,就像有人專門修出來的路一樣,路不寬,但是走在上麵也不會掉下去,有時候還可以在上麵跑起來,突然就納悶了,關敖哥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這條路。
鄭關敖走在上麵,腳步就像踏在平地上一樣輕鬆,大半個小時後就走到了山的背麵。
走到這邊馬玉亮才發現這是什麼地方:“關敖哥,這裏是堰塘啊。”
馬玉亮看著眼前的大水塘,這個水塘挺大的。
縣誌上有記載,九幾年的時候山上泥石流把山口給堵住了,到後來山上的泉水全往這兒流,形成了一個堰塞湖。
政府本來說是要將堰塞湖爆破的,但是山下麵就是橋頭堡鎮的另一個村子,如果爆破的話大半的農田都會被衝毀,後來就想著留下這個堰塞湖,在幹旱的時候還可以作為水庫使用,整個鎮的大部分人都出動了,花了大半年的時間將堤壩進行加固,最後形成了現在的牛角湖,馬家港的人習慣把這個湖叫做堰塘。
沒多久就到了堰塘邊上,堰塘以前是山坳,雲霧山和野豬山的交接處,兩座山上的山泉大半都往這兒流,以前還有人看中了堰塘的水質,想養魚來著。到後來才發現投下去的魚苗沒法下網撈上來,堰塘底部全是奇形怪狀的石頭,再好的漁網下去都會被石頭掛的稀爛。
久而久之這裏就成了一無人問津的地方,誰也不知道這裏麵有多少大魚,還有人眼紅以前的承包商投放下去的十萬尾魚苗,組織幾次撈魚,最後什麼都沒得到,撈魚的人倒還賠了好幾千塊。
村裏的人少往這跑,半大的孩子倒是喜歡這兒來,這兒的水挺涼的,遊水釣魚都往這兒跑。
鄭關敖在堰塘邊上將自己身上的泥洗掉,本來身上就濕,現在更是濕透了,剩下的路即使他不帶馬玉亮也知道怎麼走了,小時候沒少來這裏遊泳。
到了馬家港之後馬玉亮看了看手表,發現才一個小時不到,頓時來了精神:“關敖哥,你怎麼知道這條路的啊,有了這條路,那咱們下次上山就方便多了啊!”
鄭關敖這才想到得找個理由把這個搪塞過去:“咱們上次走過這條路的啊,你忘了,就是上次去堰塘遊泳,你的褲頭還不見了。”
說到這裏馬玉亮就有一種撞牆的衝動。
上次去堰塘遊泳,他明明把褲頭放在岸邊的樹杈上麵,可是等他上來之後褲頭就不見了,最後回去的時候就隻有一件上衣,把衣服當裙子穿這才敢走,當然會去後免不了一頓打,自那以後馬玉亮就出名了。
到村裏的時候一群孩子圍著他跑,不停的喊著沒褲頭嘍,光屁股囉!
“上次去堰塘遊泳咱們沒爬山啊,再說了,好像不是走的這條路啊?”想了一下,當時自己光顧著早點回家,走的是那條路也忘記了,如果再說下去估計又得說起自己沒穿褲子的事了,趕緊轉開話題:“是的,是的,上次咱們走的就是這條路,你說我怎麼就忘記了呢!關敖哥,咱們回去吧,肚子怪餓的。”
“你要回去就回去唄,難不成你忘了那個黃毛的小子了,不想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鄭關敖怪笑地看著馬玉亮,他知道這小子比自己還記仇,上次隔壁村的一個人騎著車差點把他撞著了,還罵了他一句,他直接把人家的頭發給燒了。
“關敖哥,你有啥辦法,那黃毛小子的囂張樣看的就不爽!”馬玉亮在那裏嘀咕,剛才他們人挺多的,有五個人,,要不然他直接就衝上去和他打起來了。
“我剛看見他們把車停在穀場上麵了,你說該怎麼辦?”
穀場上麵停著三輛車,鄭關敖經常去市裏的二姑家,所以有些車還是認識的,一輛奧迪,兩輛標誌。
看著馬玉亮拿著鐵釺朝著那輛奧迪走去,鄭關敖趕緊攔住他。
“你笨啊,那輛奧迪明顯是給他們中的老大坐的,那把這輛車的氣給放了,到頭來他們絕對不會罷休,放後麵的兩輛。”
看著兩人的勞動成果,鄭關敖摸著下巴笑了笑:“玉亮,走,咱們回家吃飯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