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碎的家 破碎的我(1 / 2)

十一月的風帶著寒意,我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角落裏挨訓。麵前的人影越看越模糊,原來淚水早已濕潤了我的眼啊。麵對我的淚水,眼前的爸爸依舊不為所動,反而還拿出了木棍毆打我。我嚇得四處逃竄,大聲求饒,繼母和妹妹則默默地看著這一場鬧劇,沒有勸解。不出所料,我的身上留下了紅痕,一陣陣火辣辣的疼席卷全身。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看著爸爸手中的棍子揮落下來我還是忍不住打顫。可能有人會問,他們為什麼打我。其實答案很簡單,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他們都會鬧上半天,隻為顯示他們的家庭權利與地位,而通過打罵我們可以宣泄他們生活中的不滿。

他們喜歡說:“妹妹小,你是當姐姐的,不要那麼小氣,要讓著妹妹。”每每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我們又會大吵一架,因為我不理解他們的想法。我覺得姐妹之間相親相愛,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但是什麼都縱容忍讓妹妹,是一種錯誤的教育方法。作為姐姐,確實應該承擔很多,但不代表姐姐就不需要父母的關心啊……

我自認為,我是倒黴的,是不幸的。因為我有一個愛喝酒的爸爸,他每次喝了酒就會在餐桌上喋喋不休的說著話。每次我們的回答不如他意時,或者我們辯解時,他就會大聲製止我們,因為在他的世界裏,他永遠是對的。

其實,我本來不會來到這個家的。如果爸媽生的哥哥還在世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從別人那裏領養我,我注定是多餘的那個。隻是很可惜,哥哥去世了,他走在了風華正茂的21歲,我從未見過他,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家裏人都很喜歡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也在誇獎他,可是很遺憾,我的到來是用哥哥生命換來的。我出生正逢炎熱的夏天,那時的我剛出生三天便被送給別人啦,說不難過是假的。現在想起來,他們的心好狠啊,我當初不過是個嬰兒而已。如果是因為國家計劃生育問題的話,大可以不把我生下來的,可我的親生父母偏偏生了我,還丟棄我……或許是因為我還有兩個親姐姐的緣故吧。

幾年之後,爸爸有了離婚再娶的心思,我們都知道他想要兒子,卻沒想過他要離婚。沒多久,爸媽把婚離了,我的家散了。媽媽也去了外地打工,偶爾和我打打視頻,轉點錢過來。我想她尋求安慰與關心她也隻會說肯定都是我的錯。後來我開始慢慢和她生疏,就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離婚後,爸爸也越來越少回家,更別提陪我了,他大多數時間都是下班後去新找的阿姨那裏,家裏隻剩下我和爺爺奶奶,奶奶在我讀幼兒園的時候每天背著我走很遠的路,盡管是大夏天也如此,大雨天也不變,頂多就撐把傘。至於爺爺,後來我和奶奶搬到街上了,爺爺就一直在老家看房子,我們每次回去看他,他都會拿出吃的來,但都已經發黴了他還舍不得吃,他說要留著等我們回來。 可惜的是後來,他去世那天我們都毫無征兆,他就這樣突然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那個時候我不懂死亡的定義,我隻看見家裏來了很多人,唯獨不見爺爺的身影,我找到爺爺的時候他躺在盒子裏一動不動,麵色蒼白,我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我保持著沉默,跟著一群人送爺爺出殯。多年後的今天,我開始後悔,為什麼當初不多陪陪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