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湯被一飲而盡,挽風心思飄忽並未嚐出什麼味道。
狀似無意地掠過洛桉手裏的那碗明顯比自己豐厚的湯,又想到方才她與他說話時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他心裏莫名生出一股妒惱。
憑什麼?明明以前這些都應該是屬於我的!
即便不論過去,還是現在,他都不屑於這些,可當真正瞧著她將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付諸於那人時,他還是控製不住怒氣。
“風兒,你可是有何不適?”
眼見挽風一副雖是生氣卻又強裝笑意的憋屈模樣,沐瑤本想作壁上觀,可他卻未察覺他手裏的筷子被他捏地吱嘎作響。
她又看向還放在他手邊的空碗,為了防止這一副碗筷不慎損在他手裏,她還是關心道。
聞言回神,挽風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悄悄瞥了眼身旁的女人。
見她一臉關懷並未留意到自己的異狀,他連忙不動聲色地卸了手上的力道,同時也鬆了口氣兒。
“沒有,隻是妻主燉的湯實在令人回味。”
他的神情變化極快,沐瑤不置可否,其餘兩人皆未發覺有異。
瞧她們都沒有再動筷的意思,洛桉主動起身開始收拾。
手上還殘留著妻主的溫度,鬼使神差地,他未再詢問她的意思。
他好像不似以前那般畏畏縮縮的了。發現這一點,她不禁眉眼一彎。
“洛桉哥哥,風兒來幫您。”瞧見沐瑤望向那人的目光,挽風柔柔開口,接著就要去拾桌上剩下的湯罐。
見他如此,一直在旁邊未曾說什麼的江清暗自翻了個白眼,一瞬即逝。
在記憶裏,這種話他說過無數次,可說歸說,做的卻連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是了,他每次說罷要去做的時候,原主總能掐準時機過來稱讚他幾句,再順勢將人拉走,就好像她們商量好了似的。
有幾次因著江清在,他不得不裝一下,最多也就幫著洛桉把他拿不了的東西拿進去。
就這,原主還得心疼半天,至於動手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此也好。”沐瑤讚許地點點頭,起身跟江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難得見自家女兒未曾維護於挽風,他福靈心至應和著她。
洛桉見他動作,下意識搖頭欲開口拒絕,卻在他那個方向恰好瞧見妻主朝自己露出的笑意。
那笑若融融和風,霎時吹散了他心裏的迷霧,令他得了片刻清明。
該死,這女人的變化還真不是一星半點啊?
眼看沒人來阻止自己,挽風瞅準沐瑤的方向,腳下一個趔趄,順勢歪了下去。
“妻……”
“你怎麼了?”一道熟悉的男聲自身後傳來,他的一句“妻主。”被生生卡在嗓子裏。
這是……他趕忙回頭,果不其然,自己靠著的人根本不是那女人。
挽風:!!!
“對不住爹,風兒不知怎會撞到您,我還以為身後是妻主。”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裝下去。
“隻是,剛剛不知怎的,我忽感一陣眩暈,便怎麼也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