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沐瑤意猶未盡地收回手,此時洛桉手裏的草也被吃的所剩無幾。

“好啦洛桉,你的手一直這麼抬著定是會累的,剛好我瞧著兔子腿上的傷該換藥了,你也歇會兒吧。”

隨著她的話,洛桉也留意到了那處傷口,他輕輕應了一聲,拍拍手上的殘渣站起身來。

沐瑤打開小門將兔子抱了出來,回頭發現這人還站在原處,並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有些疑惑地眨眨眼。

洛桉也知曉妻主在看著自己,早上的談心雖有了作用,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話到嘴邊,他還是猶豫了。

他不說話,沐瑤也沒有逼他的意思,隻靜靜看著他,眼裏沒有一絲不耐。

“那,那個,妻主,我能和您一起給它換藥麼?”

許是她的耐心給了洛桉勇氣,半晌,他終於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不過說罷,他又惴惴不安地垂下了頭。

沐瑤瞧著他一連串的神色變化,還以為他要說的是什麼天大的事,未料到隻是這麼一件小事,巨大的反差讓她輕笑出聲。

此舉讓本就神情緊繃的人更加不安,洛桉不明所以地抿了抿唇,身體輕顫。

察覺他的異樣,沐瑤心裏瞬間自責不已,在自己看來既然已經說明了心意,便不必為這麼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如此這般小心翼翼。

可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他不像自己是在人人平等的社會長大,又常年活在原主的陰影裏,他的心理創傷怎麼可能輕易愈合呢?

對他,自己還要更有耐心才可以啊!想明這一點,她緩緩走到他身旁,騰出一隻手拉住了他。

正當她想著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懷裏的兔子忽然轉過身子,兩隻眼睛好奇地盯著忽然出現的人。

接著它像是確定了什麼,前腿猛地發力就想往他身上跳。

沐瑤明白過來,笑著拉過洛桉的手,順勢將兔子往他手上遞去。

突如其來的毛絨觸感讓那人怔了一下,他詫異抬頭,便瞧見一張放大的兔臉。

洛桉:……

沐瑤:……

這是沐瑤始料未及的,不過她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

“洛桉你瞧,它真的很喜歡你呢,若是有你幫妻主抱著它,定會事半功倍的。”

“真,真的麼?”

方才洛桉確實是被嚇了一跳,可妻主溫柔的話語像是靈藥一般讓他很快平靜下來,眸子也隨之一亮。

在她真誠的眼神裏,他鬼使神差的將兔子穩穩抱住了。

那兔子似是終於心滿意足,扭了扭身體,魘足地乖乖窩在了他懷裏。

原來妻主說的是真的!洛桉看了看懷裏的兔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妻主,眉梢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