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熱乎乎的青菜白粥下肚後,鄭書沅的五髒六腑都暖了,很舒服,精氣神也恢複了一些。
退了燒,吃了東西,彭屹的心也終於放下一半來。
鄭書沅從椅子上慢慢地站起來,端起空碗想去洗。彭屹立刻拉住她:
“放著一會兒我刷,你去休息。”
“你照顧我,已經很麻煩你了,洗個碗而已,不累。”
彭屹沒說話,但也沒放手,目光溫和地望著鄭書沅。
鄭書沅歪頭和他對視幾秒,忽然牽住他的那隻手,拉著他一起去了廚房。
“那你跟我一起,我洗碗,你在後麵看著,兩全其美。”
彭屹低頭看她,捕捉到她那一閃而過的狡黠。
他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裝模作樣地左右搖了搖,寵溺意味十足。
“怎麼這麼調皮,跟小孩子一樣。”
鄭書沅也覺得自己太做作,多大年紀了,還裝可愛,準是燒糊塗了。
她搖頭擺脫開彭屹的魔手,幽怨地看他一眼。
“那也不能老捏我。”
等他倆打打鬧鬧地從廚房出來,彭屹看一眼時間,跟鄭書沅說:
“時間還早,你再去睡會兒,到午飯時間我再叫你。”
鄭書沅點點頭,她確實有些疲憊,渾身沒力氣。
彭屹把她扶回床上,掖好被子,剛要準備轉身,鄭書沅伸出手拉住了他。
“你也休息一下吧,忙活了半天。”她拍拍身旁的空床。
一開始沒想太多,她看他有些累,便脫口而出,等話說出來,才發覺不妥,但也來不及收回了。
彭屹想了想,點點頭,脫了鞋子躺到鄭書沅一旁,從背後將她抱了滿懷。
“好啊,我正好有點困,一起睡。”
鄭書沅想回頭,被他按住。
“睡覺。”
她閉上眼睛,心思卻異常活躍。這個人,真是個暖男,看出了她因為剛剛的話而不自在,便把話語權接過來,化解了她的窘迫。
帥氣體貼,情緒穩定,有情商,還會下廚,出得廳堂,進得廚房。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暖,能持續多久。
鄭書沅帶著這樣的不確信,終是抵不過感冒藥的催眠作用,沉沉睡去。
俗語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場因著涼而來的感冒,讓鄭書沅反複燒了三天。她索性請了一周的病假沒去工作室,一方麵是養病,另一方麵,內心裏確實也有些逃避的心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麵對湯筱田。
彭屹這一周裏,幾乎天天在她家,做飯,煲湯,有工作的時候就去鄭書沅的書房,大部分時間就是兩個人在客廳,喝茶,聊天,看書,頗有種脫離世俗的舒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