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屹在上海停留了一周多,在吳進躍一天十幾個電話的催促下,不情不願地定了回北京的機票。
“頭兒,我知道你離不開沅姐,我也是你和沅姐堅定的粉絲,但是現在有兩部電影、三個電視劇的音樂指定就要你來做,我實在沒辦法,才不得不棒打鴛鴦啊頭兒!”小吳哀怨的語氣,通過手機一外放,更顯誇張,把在旁邊的鄭書沅都逗笑了:
“好了小吳,快給他訂票吧。”
彭屹幽怨地看她,“你趕我?”
鄭書沅開心地壞笑,“對啊,趕你走,藝術展也馬上要開始了,你在這兒影響我。”
“我影響你?”他覺得很冤枉,“你工作的時候我都不說話的好麼。”
“嗯,依然很影響,讓我分心,不能專注,男色惑人啊!”
聽完最後幾個字,彭屹攬過她,額頭貼在她的額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男色惑你。”
說完,攫住她的唇,深深地吻下去。
鄭書沅被他壓到沙發上,腰向後彎著,承受著男人的熱情和愛意,同時也釋放自己,熱烈地回應著他。
沙發這邊的溫度越來越高,即將把難舍難分的兩人點燃。彭屹從她唇上離開,慢慢往脖子和肩膀遊移,手也不老實地探到她衣服裏,向上向下不斷推揉著。
鄭書沅覺得自己要被融化了。
就在這時,彭屹忽然站起來,從沙發上拉起鄭書沅,一隻手伸到她腿彎,直接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惱人的夜,剛剛開始……
春末夏初的時候,珠寶新銳藝術展會拉開帷幕,為期十天。宋彼得頂著國際著名藝術家的名號,顏值與才華並存,當之無愧受到業內外最多的關注和偏愛。
鄭書沅推出的主展品,主題是“白晶的前世今生”。某天印度藝術家說起他最喜歡的中國電影是《大話西遊》,這給到了她靈感。白水晶是看起來最平平無奇的水晶品類,但兼容性也是最高的,能與幾乎所有的寶石材料搭配,還有淨化作用,有種大隱隱於市的低調和格局。
她直接將大塊的白水晶原石雕刻作為主件,配以流蘇、麂皮繩等,既有奔放直接的原始風情,又最大程度地中和了飾品的野性。
一係列的白水晶展品,打破了以往鄭書沅給予外界婉約保守的印象,讓人耳目一新。
她自己也對這次的設計很滿意,有一種衝破藩籬的新生感。她和彼得交流過這種感受,他卻告訴她一個故事。
“我母親是中國香港人,喜歡穿旗袍,戴那種很古典的首飾。在她影響下,我很小就對傳統文化情有獨鍾。”
鄭書沅知道他是混血,但從來不知他母親竟是古典美人。
“但我父親是一個很不拘小節的人,一開始兩個人因為巨大的差異而互相吸引,卻也成為他倆日後分道揚鑣的誘因。後來我跟著父親回到西西裏島,在新的家裏,所有和中國、和母親有關的,都被否定,不許再提起。這種壓製讓我很痛苦,很叛逆,直到我拿著一套極度憤怒發泄後的作品去參加比賽……得獎那一刻,也有你今天類似的感受。”
鄭書沅在他身旁,靜靜聽完他的前半生。
每個有重量的靈魂背後,都有一些令其痛苦,也令其蛻變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