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漣看了他一眼:“她家人怎麼知道凶手是誰的?”

那人:“……”

他不服氣道:“這也不對,那也不對,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漣聞言嗤了一聲:“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們麼?”

那人:“……”

唐漣:“既然凶手將其毀容是為了防止其被熟人認出,那就可以說明這凶手定然不是普通劫匪,至少凶手知道死者的身份,甚至知道死者有哪些親人熟人。”

倘若是普通的劫匪,為何要費盡周章來做這些事情?於理不合。

“所以凶手是想做出死者還活著的假象,劃爛死者的臉就是防止被死者親人發現她已經死了……可為什麼要這麼做?”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火熱,唯獨夏鳶婉臉色越來越白,到最後竟是雙手一抖,精致的團扇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小婉……小婉你這是怎麼了?”

她身旁的姑娘愣了一下,遲疑道:“你的臉色好差啊,要不要先回去?”

夏鳶婉抿了抿唇,白著臉看向楚霜瀾,而後道:“淮王殿下,那被害女子的身上可否有胎記之類的東西?”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幾乎全部落到了她身上,而後便聽楚霜瀾道:“其左側大腿正上方有一處同臉上相同的傷口,皆為匕首搗爛,據仵作驗看,被搗爛前應當是一處胎記。”

這話一出夏鳶婉原本就白的臉色徹底沒了任何生氣,她渾身打了個哆嗦,而後快步躲到了同來的兄長身後,而後才道:“我曾聽伯母提起過,她那姐姐家的女兒左側大腿上方便是有一塊柳葉狀的胎記……”

眾人聽了夏鳶婉的話,反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伯母姐姐家的女兒是誰,那不就是唐音雲麼!

可是……這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眾人想明白便聽夏鳶婉又道:“伯母的姐姐曾來信到我們家,說、說她女兒這次趕了近路,要從亡山附近過來,還說帶的東西比較多,但侍從丫鬟比較少,到時候讓我們多派些人去接著……

“後來……”

夏鳶婉看了眼不知什麼時候被帕子塞住嘴唔唔說不出話的雲雨柔,心中的恐懼小了些,而後指了指掙紮個不停的雲雨柔道:“她來的時候,帶的人不多不少正好是十四個!算上她與剛剛淮王殿下所說的人數正好對應!”

語罷她又道:“而且我因對藥仙好奇,曾私下裏詢問過那些丫鬟侍衛關於藥仙和他們家小姐學醫的事情。

“但他們都回答的吞吞吐吐,問的詳細了些就說忘了,大致的就都是大家本來都知道的東西!就像是背好的答案一樣。”

夏鳶婉的害怕不是裝出來的,她年紀尚小,雖被嬌寵慣了,但心思並不壞,聽完楚霜瀾的話以及眾人的分析後,她幾乎是判定了這個唐音雲是假的。

而那真的已經死在了亡山之中,還死狀淒慘,甚至隨行侍從也都死了個幹淨,凶手是誰顯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