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前一晚,微生譽習慣性失眠了。

畢竟這一個月來他身體往往都是夜晚達到疼痛頂峰,然後一疼就是一整晚,白天好受的時候才能睡著覺。

如若不是這樣應當也不會輕易被人告到官府去,

失眠了一夜的微生譽頂著兩個黑眼圈同一眾考生一同被引進了宮中,皆是垂著頭排隊候在殿外。

而此刻進行殿試的大殿之中,兩側分別站著十幾個官員,觀其衣著皆是高階官員。

因皇上還未到,所以殿中眾臣皆是低聲私語。

禮部尚書正皺眉和翰林掌院學士道:“李大人您說……皇上這次為何傳了如此之多的無關人士前來?”

說著他瞟了幾眼那與科舉事宜完全無關的幾個官員,其中就包括京兆尹陳安德、平遠侯沈萬祁以及……兵部侍郎蘇昌河等等……

把他們都召過來做什麼?

這是殿試考核,又不是開朝會,召這麼多無關人士有什麼用?

禮部尚書和翰林掌院學士不懂皇上的心思,皺眉掃了周圍一圈,又低語了幾句。

“您說這皇上到底是什麼心思呢……”

而與此同時的平遠侯沈萬祁亦是懵的,因為他完全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忽然召他來殿試考核。

正當他懵的時候,餘光忽然瞥到對麵的夏孟石正在和蘇昌河說著什麼,邊說還邊朝他這邊看過來。

沈萬祁:“……”

他一臉莫名其妙的看了過去,卻不料正好對上了夏孟石的目光,他正要討好的笑一下,卻不料下一刻就見夏孟石率先笑了起來,未了還將手放到了脖子上,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萬祁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眼中立刻浮現出了不可思議,完全不明白夏孟石為什麼會忽然這樣。

然而這動作表情在夏孟石看來就是沈萬祁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一切,所以滿眼震驚不可置信。

夏孟石心中冷笑,但麵上表情卻沒有變化,依舊滿是笑意,隻不過眼底卻滿是狡詐。

他看著沈萬祁那滿臉的錯愕,笑意更深,而後用口型說了個你完了,而後才轉頭再次和蘇昌河說起了什麼。

沈萬祁:“……”

他動了動僵硬的手臂,大腦飛速運轉,希望能記起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夏孟石,以至於竟然公然對自己展露殺意!

可想了半晌他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自己做什麼了啊到底!

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難不成是因為……去年冬沒給他送東西?!

沈萬祁想到這臉色白了白,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因為之前的幾年裏,他每年都會按時按點的給夏孟石送去各種各樣的東西!

可去年因為嫁妝的問題,侯府幾乎被掏空,根本沒有任何餘錢去給他送東西……所以就……

倘若真的是因為這個,那就真的是太冤枉了!

沈萬祁臉色幾番變化,有些焦急地思考起了對策,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啊!

然而還沒等他思考出個所以然來,那邊皇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