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傑從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從未如此驚慌失措過,而就在今天這個場合,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就在兩天前,劉子傑撥通了嚴謖的電話,因為他正被李旦押在北城的地下賭場裏無法脫身。
收到消息的嚴謖馬上趕了過去,看在嚴謖的麵子上,李旦終於同意暫時不去找劉子傑的老子要錢。
在劉子傑的苦苦哀求下,嚴謖出於好意,讓李旦給劉子傑一個籌錢的機會,但是條件是讓劉子傑寫下了一紙欠條,把自己名下12%的股權質押給了賭場。
其實區區兩百萬不算多,劉公子出了門馬上就到處打電話找朋友借錢去了,一旦被他老子知道,不掉層皮是絕不會罷休的。
隻是沒想到,錢還沒籌到,嚴謖就帶人上了門。
想到這裏,劉子傑忍不住咆哮了起來:“嚴謖,你坑我!”
嚴謖微微一笑:“劉公子,說笑了啊,要去賭場的是你,幾天幾夜拉都拉不走的也是你,怎麼能怪我呢?”
此話一出,劉子傑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打在了臉上,火辣辣的疼,而這一次劉子傑沒有躲閃,隻是靜靜站在那裏受著。
劉望海直起了身體,鷹眼盯住了嚴謖,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嚴謖是吧,你這樣處心積慮的算計我劉氏,究竟想要幹什麼?”
嚴謖緩緩說道:“事已至此,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問劉總一些問題。”
劉望海冷哼一聲,花如此之大的代價,獲得了近乎可以跟他持平的股權,真的隻為問幾個問題麼。
看著劉望海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嚴謖也明白,自己的行為在劉望海看來確實缺乏合理的動機。
然而,有些事情是不可能讓太多人知道的,於是嚴謖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其他無關的人都離開吧,我想單獨跟劉總說兩句。”
秦澤剛第一個率先起身,其次是蔣英,第三個是角落的小助理,最後是劉子傑。
四個人離開之後,會議室裏就隻剩下了嚴謖和劉望海兩個人了。
會議室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對視著。
劉望海縱橫青州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無理手的布局,無聲無息把他逼到了絕境,自己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天青煙雨的奠基儀式你為什麼要找人破壞?”
第一個問題被拋了出來,劉望海一愣,原來竟是因為此事。
他老臉一黑,說道:“西城的劉鵬飛是我的族弟,我想替他找回點場子。”
嚴謖點了點頭,此人他聽說過,據說鴻星的拆遷時確實跟此人有過衝突。
這算開胃菜,其實並不重要,嚴謖隻是拿這個問題來試試劉望海,作為觀察的一個基線,都是為了後麵的問題做的鋪墊。
“就這?”
劉望海苦笑了一下,難道就為了這一件小事就要把整個劉氏掀翻?
嚴謖沒有回應劉望海的質疑,繼續著自己的問題:“當初你為什麼要把福利院被強拆的消息透露給蔣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