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待了這麼久,終於來了。
嚴謖不動聲色,把煙頭丟進了空瓶子,殘留的一點水把煙徹底熄滅。
“算算時間差不多,應該就是這兩天了,我看天氣預報,今明兩天都會有大雪,是絕好的時機!”
嚴謖慢慢的說道,隻是嚴謖越是如此的淡定,嚴鵬的心就越慌。
雖然說不再勸阻嚴謖要去以身作餌的行為,但是他們隻有三個人,萬一護不住嚴謖的周全,那豈不是給對方送人頭了。
嚴謖拍了拍嚴鵬的肩頭,說道:“別擔心,你哥我沒那麼容易死,上次就在這門口,我一個打十個!”
嚴鵬頭一扭,一臉的譏笑,都被人打成豬頭了,還敢叫囂打十個。
看出嚴鵬的嘲笑,嚴謖手一抬就朝男人的後腦勺拍去,結果嚴鵬就跟後腦長了眼睛一樣,順勢低頭閃過。
嚴鵬閃了過去,然後“嘿嘿”一笑,“哥,你老了,哈哈哈!”
打鬧間,兩個曾經的鼻涕蟲都長大了,能夠撐起福利院的一片天了。
走之前,嚴鵬還是叮囑了一句:“哥,你自己當心點!”
嚴謖點了點頭,把腳下的袋子扔給了嚴鵬,是上次秦菲菲送的兩盒煙剩下的。
嚴鵬把袋子往肩頭一放,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晚上去赴了蔣英的局,有了天青煙雨和劉氏,鴻星算是真的找到出路了。
蔣英為了感謝嚴謖,特地包了包月樓,擺了一場酒。
席間,蔣英也沒有客氣,白的紅的黃的,全都來了兩遍。
對這位嚴老師,蔣英沒有做作,直接當成了老弟。
從兩人在審訊室第一次相見,到現在變成了合作夥伴,蔣英覺得沒有看錯嚴謖。
壓在嚴謖身上的籌碼全都獲得了收益,所以這一切做局坑劉望海,蔣英沒有任何一絲猶豫。
嚴謖告訴蔣英,天青煙雨的項目可以繼續做,這對鴻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千萬不要因為至行的入局而退縮。
蔣英一聽,頓時明白了嚴謖的苦心,隻能用杯中酒來感謝。
沒有要人送,嚴謖還是晃晃悠悠的搭上了公交車,返回了福利院。
一路上,嚴謖看著窗外越來越密的鵝毛大雪,心知機會可能就在眼前了。
公交車實在是太顛簸了,足足一個小時,把嚴謖已經晃的頭皮發麻,渾身散架。
剛下了車,就跑到終點站邊上的垃圾筒旁一陣輸出,那場麵可以用五顏六色來形容。
在車站的候車亭裏緩了好一會,嚴謖才晃晃悠悠的走上了回家的路。
都快半夜了,路上根本沒有什麼人了,昏黃的路燈在如此漫天的大雪下也是杯水車薪。
嚴謖完全是靠著每天的記憶,慢慢走向了福利院的方向。
腳下一滑,差點就栽在了雪地裏,硬撐著站直了身體,呼出一口熱氣,繼續朝前走著。
不遠處,福利院門口的燈還在搖搖晃晃,再過一個路口轉個角就能到了。
每次嚴謖經過這裏,都會停下來。
因為當年,就是在這裏,一切都被徹底改變了。
唯一的紅綠燈終於變了色,嚴謖沿著已經看不清的斑馬線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