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他嗎?”宮念鞍此人生得堪比人形金剛,胳膊往上一鼓,凸出的肌肉組織能羞愧死國內大部分的健美先生,旁人一件普通t恤往往都能被他穿成凹凸有致的緊身衣,但他這一身行頭常常隻能用來嚇唬外人,但凡與他相識久一點的人都知道,宮副隊是安全局裏出了名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有些時候頭腦過熱,還能語出驚人的迸射出不該有的少女情懷。
麥初初就曾經暗地裏給他取了個外號,全稱叫做大力無邊金剛小少女,簡稱大少。
宮念鞍耷拉著濃黑的雙眉,小山一樣地站在麥初初麵前,認真苦惱道:“羅隊正在休假,科長本來打算把夜盜的案子交給二隊,可是五年前讓夜盜逃掉的就是一隊,隊員們都想一雪前恥,紛紛慫恿我去向科長主動請纓……”
麥初初立即明白宮念鞍話裏的意思,他這是對夜盜心有餘悸,正打算趁羅隱休假推了案子,沒想到社保科一隊隊員們個個熱血沸騰,趕鴨子上架要他拿主意,他左右為難,不知所措呢。
宮念鞍正皺眉苦惱著呢,麥初初的手機響了,她低頭一看來電顯示,無奈地接了起來,“喂。”
羅隱的聲音隔著手機字正腔圓地傳來,“你下午請假來醫院,我要提前拆線。”
麥初初立即問道:“為什麼?不是說了周一嗎?”
羅隱答道:“休假取消了,我要馬上回局裏。”
麥初初想了想,問道:“是因為夜盜的事嗎?”
羅隱淡淡“嗯”了一聲,又漫不經心說道:“你也準備下,和我一起接手他的案子。”
麥初初翻了個白眼,直接掛斷手機。
宮念鞍一臉希冀地看著麥初初,“……是隊長嗎?隊長要回來了嗎?”
麥初初歎了口氣,苦笑道:“是啊,你們偉大的隊長同誌打算鞠躬盡死而後已,臨終前不忘帶上世上最無辜的我和他一起陪葬。”
宮念鞍如蒙大赦,厚厚的巴掌咚咚拍向麥初初的背,爽然笑道:“怎麼會是陪葬呢?隊長是個很浪漫的人,這明明就是殉情嘛!”
被迫殉情的麥初初還是請了假,下午三點的時候如約趕到了羅隱拆線的醫院。
醫院的走廊上,羅隱雙臂環胸,正滿臉不耐地坐在塑料椅子上,他的腿太長,直直地伸開時幾乎擋住了大半條走廊。
麥初初站在不遠處,偷偷用手指比劃了一下那個人的大長腿,又低頭瞥了眼自己的兩條腿,內心嘖嘖稱奇。
誰知羅隱恰好在這時轉過頭來,兩個人隔著條醫院走廊,四目相對,忽然之間都有些不知所措。
外科門診的護士走出來,高聲喚道:“羅隱是哪一位?”
羅隱站起身,麥初初也小跑過去,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外科門診。
拆掉紗布的時候,麥初初見到了羅隱腳踝上被捕獸夾割裂地傷口,那裏大約縫了十多針,傷口有些紅,但是恢複得還不錯。
醫生戴了手套過來給羅隱拆線,羅隱看也不看自己的傷口,反倒扭頭問麥初初道:“你剛才站在那邊做什麼?”
麥初初正低頭仔細查看傷口,根本無暇他顧,醫生每剪斷一條縫線,用鑷子抽出線頭,她便要忍不住吸一口氣。
羅隱問她,“你覺得害怕的話就不要看了。”
麥初初點點頭,卻不是對著羅隱說話,而是衝著外科醫生,興致勃勃道:“醫生,如果是用羊腸線就不用拆線了吧?”
醫生點點頭,“用普通羊腸線的話,四五天就可以被吸收了。”
麥初初立即搖頭,“給他用太可惜了。”
羅隱立即抬頭,雙目圓睜,流露出滿腔不平。
麥初初嘿嘿笑了兩聲,沒搭理他。
羅隱拆完線去取車,麥初初趁著等人的空閑跑到醫院對麵的便利店買了根圓筒冰激淩,她站在馬路邊上剛剛拆開紙膜,羅隱已經將車停在她身旁了。
麥初初歡歡喜喜地坐進冷氣已經打開的車子裏,咬了口冰激淩,含糊不清地說道:“如果你要直接回家,就把我放到前邊路口,我打車回家。”
羅隱瞥了眼她手裏的冰激淩,問道:“我的呢?”
麥初初不解,“什麼?”
羅隱見她沒意會,便直接伸手拿過她的冰激淩,“沒給我買嗎?”
麥初初怔怔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