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甩了甩酸麻的手臂，抬頭發現周遭目光盡數落在她身上，伴隨著點點議論。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陳青也察覺到了尷尬，這麼多人對著望舒指指點點，沒看人家頭都快埋進胸口了嗎？
“欸，行了行了，十點半了啊，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的跟著我進下一站。”
十幾個人互相道了別，很快就剩下七八個人。
望舒她從沒在外麵待這麼晚過，她也該回家了。
低頭看著許懷時，他的睫毛真的很長，左眼下那顆黑色小痣藏在弧度陰影下。皮膚是真的好啊。
頸窩邊的少年毫無征兆的睜開眼，眸中藏著剛睡醒的水汽。望舒措不及防撞進他的眼底，微微發愣。
許懷時坐起身，眉頭皺起，用手支了支頭，片刻後那股眩暈感消失,這才看向旁邊的望舒。
“送你回家。”
望舒再次愣住，這確實不是她幻聽。
她連忙站起身，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她手腳發麻，站都站不穩，眼看著要往一旁栽去，許懷時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胳膊，視線在她身上停留。
許懷時僵硬的關心道:“能不能動？”
望舒點了點頭，小幅度地活動了下腿，扶著許懷時站了起來，沒敢抬頭去看他。
望舒骨架不大，也挺瘦，一米六三的個子襯得她越發嬌小。
許懷時低著頭看著她柔和的側臉和頭頂。望舒的眼神都不曾主動停留在他身上半分啊。
她似乎很怕他？
許懷時有些惱，陳青不是說她喜歡他嗎？這算哪門子喜歡？
望舒偷偷去看許懷時，少年側臉線條流暢且銳利，薄唇抿得緊緊的。
陳青轉著車鑰匙走過來，神情如常，顯然已經接受了兩人在一起的事實。
“時哥，咱們下一趴？”說罷看向望舒，“望舒你來不來？”
還沒等望舒回答，許懷時掀起眼皮，睨了陳青一眼:“她不去。”
望舒眨了眨眼，心上似有羽毛拂過。
陳青愣了一下，隨即撓撓頭，又問:“那你呢時哥，咱們就去之前那個……”
許懷時:“我也不去。”
陳青服了……
“合著你倆玩我呢。”
不等陳青再說，許懷時低頭去問旁邊的少女:“能不能走了？”
望舒抬起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陳青看到許懷時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整個人雷在原地——今晚的時哥像是被鬼附身了。
兩個人站起身，從陳青身邊走過，和江亓打了個招呼，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走出包廂。
安橙的一張臉已經扭曲，手指掐著包，指節泛白。
此時外麵似乎下起了雪，這一刻以至於多年以後望舒想起來還是很美好，凜冽的寒風映著望舒微紅的鼻尖，走在空蕩蕩的街巷，你拉住我微涼的手，眼中繞著整個初冬的溫暖，我心中泛起了片片漣漪。
目光所及之處皆彌漫著永恒。
記憶在腦海中穿梭 ，重新拾起了彈起了一半的琴弦。攤開夾在日記中泛黃的膠卷，窗外斑駁的月色將我困住。你的身影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以冬日為題，描繪與你的初見
為你，我願再等一個世紀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