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那天下了雨。
望舒周一去上課時地麵還有些發潮。
班裏靜悄悄的,隻零星坐了幾個人,全都在補覺。
望舒放輕了腳步,把作業拿出來,看到書包夾層裏那個包裝不太精美的禮盒,長睫顫了顫。她把書包合上,放進桌兜裏。
望舒看書的時間裏陸續來了不少人,安靜的氛圍持續沒多久,就被一道異常激動的男聲打破:“臥槽兄弟們,我有大事要講。”
睡覺的幾人被他吵醒,寫作業的也抬起頭看他,等著他的下文。
此人消息非常靈通,一般學校有什麼活動六班總是第一個知道,且消息準確,人送外號“喇叭”,所以別的班總是來六班打聽消息。
宋宇暢把書包從門口甩回座位上,拍了拍手,然後走上講台,兩手撐著講桌,身體前傾,頗有一番老師的架勢。\\\"
“我剛進校門聽到教導主任在和周班講話,好像咱們英語老師生病了,總之很大的病,這學期,不對,這一年可能都不會來教課了。然後你們猜怎麼著?”
宋宇暢戴著一副黑色眼鏡,透過邊框看向台下的眾人,等著他們瞎他媽猜。
底下的學生們也很捧場,配合著絞盡腦汁猜了一通。
這在喇叭意料之內,他伸出食指,左右搖了搖,嘴裏說著:“Nonono,都不是,希望我說出來你們不要太害怕,尤其是那些英語成績不好的,一定會死的很慘哦。”
有幾個人聽不下去了,直接說道:“他媽的你能不能別這麼磨嘰,有話快說啊。”
\\\"對啊,喇叭你是不是想急死我?”,氣氛營造的差不多,宋宇暢特意壓低聲音,緩緩說道:“學校把隔壁重高的黑長直請過來為我們授課。”
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臥槽”聲,有人抱著頭一臉痛苦地喊:“上帝,為什麼大清早的讓我聽到這個噩耗?\\\"
“天啊,誰來救救我,為什麼是她?為什麼偏偏是她?”
更有戲精掐著自己的人中說不行了,已經暈厥了,要去醫院住一年才能好。
望舒忍俊不禁地看著,覺得他們真的好鮮活,快樂又真實。
她才轉來一個多月,對於他們口中的“黑長直”並不了解,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不過英語是她的強項,望舒反倒沒有別人那麼慌。
...
第一節是英語課。
上課鈴響前的五分鍾,班裏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坐的筆直,兩隻手臂交疊擺在桌麵上。聽隔壁學校的學生說,這是“黑長直”課上最基本的規則。
伴隨著鈴聲,一個女人走進教室。果然人如外號,她留著烏黑的發,又長又直,披散在肩頭。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噠噠聲充斥著整個教室,看到她那張臉,每個人都下意識放輕了呼吸。
“黑長直”把課本放在講桌上,沒有說話。她雙手抱臂放在胸前,麵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
“那兩個人,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