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亓不知道的是他的出現對於季詩晴來說,勝過了明媚的春。
……
望舒回到了南城。因為張瀾跟她說想要回南城看看,回到望舒出生的地方,她欣然同意。趁著大學放假,她跟張瀾回到了南城。南城的一切都似乎沒有變,又仿佛變了。
看著熟悉的街道,卻沒有一個熟悉的人,望舒有些感慨。
她跟張瀾回到了以前的老家,屋子裏有些破舊了,但門外街道的一排排樹卻是茂盛。
張瀾看著院子裏的滿地樹葉,拿起了旁邊的掃帚,掃了起來。
張瀾看著望舒站在一旁發愣,有些無奈的說了句:“舒舒,去收拾一下。”
張瀾在望舒上了大學以後,情緒變穩定了,跟以前算是兩個人。她也許也釋懷了。
傍晚夕陽下,望舒坐在小院裏。想起了大三那年她專業課的老師的一堂課說的話。
那個老師說:“我本以為人生最大的遺憾是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後來才知道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山海皆可平,難平是自己 。可是同學們沒有人不遺憾,隻是有人不喊疼,即便是盛世長安三萬裏不也處處寫盡了遺憾嗎?高適蹉跎半生,暮年不得誌,不遺憾嗎?李白瀟灑肆意空有大鵬之誌,卻淪為階下囚,最終了然一生不遺憾嗎?裴十二一屆女子,文不輸李白武不輸高適,隻因女子之身報國無門,少年杜甫愜意靈動,卻最終知道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難道不遺憾嗎?曾經以為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可見,後來才發現林深時霧起不知歸處,海藍時浪湧,望而卻步,夢醒時夜續,驚慌失措,不見鹿,不見鯨。亦不見你年少時春風得意馬蹄疾。不信人間有別離……多年以後才明白風月無情人暗換舊遊如夢空腸斷,原來真正的離別不是桃花潭水,不是古道長亭,而是我們已經和很多人見完了最後一麵,卻沒有來得及說再見,是這樣嗎?人生千千劫就有千千結,你的結就是你的劫,解開一個結才能度過一人生苦短世事繁雜。”
“走不出自己的執念,到哪裏都是牢籠,或者定離一期一期,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這是我們一生的必修課 。”
四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問望舒還喜歡許懷時嗎?她會毫不猶豫的說喜歡。她忘不了那個少年,大三時老師的那番話更是把她又拉回舊時光。
“舒舒!舒舒!”一聲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望舒起身心想天快黑了,是誰呢?打開門迎麵被林桑桑,代元慧抱了個滿懷。她還是有些意外。
臨走時,望舒告訴了林桑桑自己要去南城待兩天,讓她們不用擔心她。
拖林桑桑也轉告給代元慧。
沒想到此時兩人竟瞞著她也來了,望舒看著她們,一時間感覺她們三個和四年前的少女們重合。
“你們怎麼不告訴我要來,趕緊進來,外麵冷。”望舒拉著林桑桑和代元慧的手,進了屋。
張瀾正在屋內插花,四年的時間張瀾喜歡上了插花,有她在的地方肯定就有花。
聽著外麵的動靜,張瀾放下手中的花,出去就看到了望舒、林桑桑、代元慧。
林桑桑和代元慧看到張瀾,喊了聲:“阿姨好,我們是望舒的朋友。”
張瀾看到望舒的朋友來了,連忙說道:“欸欸,趕緊進屋吧啊,家裏才剛收拾出來,有些雜亂不要嫌棄就行。”
林桑桑嘿嘿一笑“阿姨,沒事沒事不用忙活了。”
張瀾切著水果,回頭說:“你們玩啊,我給你們切點水果。”
望舒看著張瀾的背影,隨即跟林桑桑代元慧一起進了廚房。
……
張瀾睡下以後,三人悄悄出了門,坐在院子裏,看向天空。
代元慧搓了搓手說:“我就說今晚的月亮是滿月,你不信看看現在怎麼樣?”
林桑桑敲了敲代元慧的腦門:“我要是真不信,我還跟你來這裏和舒舒一起看月亮嗎?”
“舒舒,今天是滿月欸。我雖然沒有來過南城,但感覺這裏的滿月真的很好看。”林桑桑兩隻杏眼望著天上的滿月說道。
望舒也看了看南城夜晚的滿月,婉婉一笑:“在南城滿月確實很漂亮。”
代元慧看著望舒的眼神有些傷感的意思,說了一句:“現在你還想他嗎?”
林桑桑聽到這句話,轉過頭也看著望舒。
“想,可惜生活不是電影,沒有偶像劇一樣的結局,我常常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現在我覺得正視也好。”
望舒平淡的說著,仿佛一個局外人。
“舒舒,我堂哥對不起你。”林桑桑看著望舒眼睛也有些微紅。
望舒搖搖頭說道:“沒有的事,這段感情我們都很快樂來著。”
代元慧看著望舒,心裏有些難過。替她感到難過。
“許懷時,這些年跟你聯係過嗎?”代元慧說。
“沒有。”
沉默兩分鍾後。
“你想跟他複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