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終於把我拉回到現實中。
“怎麼還沒換衣服?!”跡部一看到開門的我,劈頭就問。
“抱歉!我沒注意時間。”我拉開門把跡部讓進房內:“我現在去換,等我一下。”
“算了。估計你心思也不在舞會上!就這樣吧。”跡部不等我回答,就拉著我往宴會廳走去。
“手塚他,知道我來嗎?”
“我沒告訴他,給他個驚喜。”跡部得意地笑著。
“可是,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我懷疑自己來這裏到底是對是錯。”
“怎麼了?”跡部停下腳步,皺眉看著我。
“我發現我根本不知道見麵之後要跟他說些什麼。”
“說你想他。把你心裏的疑惑全都告訴他,不要總是一個人傻兮兮地胡思亂想。你能告訴我的話,也一樣可以告訴他。”跡部用看白癡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拉著我繼續前進。
“不行。有些話,我看著他說不出來。……我想,還是算了……”我還在掙紮的時候,人已經被跡部拖到了會場的入口。
“手塚!”剛一進門,跡部就眼尖地找到了手塚。
手塚循聲回過頭來,在看到我的一刹那,眼睛裏寫滿了詫異,他快步向我們走過來。原本站在他旁邊的那個身著一襲粉色小禮服的女孩也應聲看向我們。那應該就是他的舞伴吧,傳說中的鈴木小姐。
看著他走近,我突然膽怯起來,一下子甩開了跡部的手,飛奔出去。
“千秋!”(“千秋!”)他們倆在身後一迭聲地叫我,但我卻隻想逃跑,逃跑……
當我氣喘籲籲地站定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誤打誤撞跑到了這家飯店的空中花園。我扶著欄杆,站在寒風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為什麼要跑?”沒想到手塚居然這麼快就追來了。
他伸手想要拉我,我側身躲過,一邊深呼吸平穩自己的心跳,一邊悄悄拉開我跟他的距離。
但我剛一退開,手塚就毫不放鬆地跟進過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怎麼來了?”
“來當跡部的舞伴啊!”還有,見你!我甩開他的手,把後半句話悄悄咽回去。
“是嗎?!那為什麼要跑?”
“不知道。”
“你在害怕。”手塚看著我,下了結論。
“我沒有。”
“你在怕什麼?”他死死地盯著我,緊追不放。
“我……”我躲開他的眼神:“我沒有害怕。”
他突然伸手把我箍進他懷裏,我立刻雙手握拳抵住他的胸膛,掙開一點距離。他騰出一隻手,抬高我的下巴,逼我正視他:“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我……”我在他的逼視下,竟然語塞。
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問我:“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呃?”
“千秋……”手塚看著我的臉,突然歎氣:“能不能不要那麼逞強?!當你混亂、難過、痛苦的時候,不要一個人默默地扛著,你可以讓我來幫你分擔。你不是一個人,你可以依靠我。”
“依靠……”我把頭抵在他肩頭,苦笑:“多麼幸福的一個詞!可是,我的心還不允許我。在我還沒有確定的時候,我不能把我的負擔推卸到你的肩上。”
“我根本就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我抬頭看著手塚的眼睛,強調:“愛情的方向隻能有一個!”
“又是這種眼神。”手塚的拇指輕輕刷過我的眼:“你的字典裏果然沒有‘忘記’這個詞。從零開始,我也還是不能成為全部嗎?!”
他的聲音裏有著深深的挫敗感。跡部的話又在我耳邊響起,“手塚不嘔死才怪,居然輸給同一個人兩次!……拜托你醒一醒,大小姐!你這樣會害死人的!”
我好像是一個很差勁的人呢!一而再,再而三地傷一個愛我的人的心……可是,你大概不會相信,看著你傷感的臉,我的心比你更加地無力和疼痛,因為我好象,已經愛上你了。
“國光哥哥!”一個嫩生生的聲音插入了我們倆的靜默之中。
“哦。真紀。”手塚應聲鬆開了我。
剛才在會場遠遠見過的那個女孩子跑到近前挽住了手塚的胳膊,是一個長得比洋娃娃還甜美的可人兒呢!她衝著我笑道:“您好!我叫鈴木真紀,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您好!我……”誰知,我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女孩子就轉過頭去,一副我才不要知道你是誰的架勢。
她拽著手塚的衣袖,撅著粉嫩的嘴唇,嗔道:“國光哥哥,今天你是我的舞伴哎!怎麼可以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跟別人跑來這裏!害人家到處找你!這樣很沒禮貌哦!”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拿眼角瞥了我一眼。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最後那句話是在說我吧!嗬嗬……這小丫頭還真是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