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布萊迪市不算大，但李下木還是花了近兩個小時才走到城東的救濟站。
那片廣場相當龐大，周圍鐵板簡單地圍了起來，看上去相當不起眼。李下木第一次來時差點找不到這個地方，因為它的簡陋。
人們不斷湧入救濟站，讓李下木想到了前世擠地鐵的場景，人頭攢動，擁擠不堪。
他混跡在人群當中，排起了長隊。
排在隊伍裏的人各式各樣，多數都顯得萎靡不振，體型消瘦，目光呆滯，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隻有一小部分人看起來還比較精神，他們在排隊的間隙裏閑聊。
“嘿，聽說了嗎？今年上半年的失業率又創新高了。”
“我都不看那些了，都是假數據。”
“也是，專家們應該來看看這救濟站每天有多少人。”
兩個青年在旁邊的隊伍中竊竊私語。
“哎，聽說了嗎？邊境最近好像不怎麼太平，前一陣差點和東洲打起來。”一個穿著青色風衣的青年壓低聲音說道。
“我也聽說了。我三舅的大兒子在那邊，說是小型熱武器都用上了，但被雙方高層壓住了。”另一人也附和道。
李下木在旁邊默默聽著，皺起了眉頭。他通常會通過偷聽他人的對話來收集信息，但這次的話題似乎不太妙。
戰爭一旦開始，像李下木這樣的底層往往是最悲慘的。
“或許隻是兩人吹牛罷了。”李下木暗自安慰。
“鐺鐺鐺”
突然，清脆的銅鐵敲擊聲，打斷了人群的喧囂。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一個幹瘦的老頭，身穿青色麻衣，留著山羊胡子。他漂浮在空中，一邊用手中的兩個鐵片互相敲擊，一邊在空中迅速地轉了個圈。
眼看眾人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瘦老頭停下手中動作，大聲喊道：“諸位！”。
然後，他停下來，好像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夠響亮。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一瓶紅色的藥劑，仰頭一口喝下。
“諸位，”瘦老頭的聲音比剛才要洪亮許多，整個廣場都清晰可聞，“我是布萊迪市醫學研究所的代表。”
話一出口，李下木立刻注意到很多人的目光不再聚集在老頭身上。
“大家似乎不感興趣？”李下木心中暗自猜測。
老頭繼續說道：“諸位，我們所準備招聘一些年輕人做工。包吃包住，薪酬豐厚。”
“諸位，這是布萊迪市支持的官方項目。”
“同胞們，這是供奉機械之神的難得機會呀。”
……
瘦老頭賣力地在空中吆喝著，但絕大數人都表現得興致缺缺。
李下木感到有些詫異，便拍了拍前麵一位老人的肩膀，問道：“老人家，我想問一下。難道大家都對他說的不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