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們這裏晚上有眼球四處爬動嗎？”
希爾科麵對著陷入黑暗的雕塑，背後突然傳來顫抖的聲音。他回頭看，李下木正心悸地擦著腦門上的冷汗。
剛剛，李下木看見在石雕青年捧的那本書上爬出一個頭顱大小的眼球。沒有骨架，更沒有血肉，隻是一個孤零零的浮腫眼球。瞳孔邪惡深邃，冷冷地斜瞥著。
那一刻，李下木隻覺得時間都停滯了。但轉瞬間，眼球又隱入進黑暗。
緊接著，是胸腔內瘋狂跳動的心髒和滿背的冷汗。李下木沒能按捺住恐懼，脫口說出那話。
希爾科扭過頭，疑惑地望了一眼李下木，便飛速地說道，“聽著，我長話短說。這個地方是被詛咒之地，正常人的精神會被邪神汙染，折磨致死。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牢記那都是幻象。”
希爾科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一般來講，新人有一個月的時間來適應聖靈的力量來抵抗汙染。誰知道你小子為什麼這麼快就開始了。”
希爾科狠狠地瞪了一眼李下木。說罷，他不再理會李下木，從懷裏掏出匕首，右手反握，雙目緊閉，嘴中念念有詞。
心神稍寧的李下木試探地問道，“是不是之前你說的聖靈沒有入駐的原因？”
希爾科張開雙眼，大喝一聲，“閉嘴！”隨後，希爾科左臂皮膚開始了快速的蠕動，像有什麼東西準備破體而出。
因痛苦扭曲了麵龐的希爾科緊盯著左手掌的蠕動。
終於，一隻觸手刺破了皮膚。希爾科右手匕首也動了。匕首快速地劃向觸手，藍色的血液隨之潺潺流出。希爾科飛快地將匕首掛在腰間，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玻璃瓶，將血液收納進去。
觸手開始緩緩往皮膚內縮去，手臂處也逐漸停止了蠕動。當希爾科身體恢複平靜正常後，玻璃瓶內的血液也收集了大半。
希爾科晃了晃瓶子，“將將夠用吧。”
李下木疑惑地看著他。
希爾科冷冷地看了眼，抬手便捏住了李下木的下顎，力道之大，迫使他張開了嘴巴，然後拿起玻璃瓶內的血液便灌了進去。
辛辣，冰涼順著咽喉而下。好在並沒有灌進多少，便放開了掙紮的李下木。
一股鐵鏽味彌漫口腔。
“咳咳。”李下木嗆咳幾口，抬頭盯著希爾科。
希爾科皺著眉頭道，“別不識好歹。喝這東西可以讓你抵抗精神汙染多活幾天。你以為我想呢，這些血可得養些日子。”
李下木仔細著體內的變化。血液一進腹內，便感覺無影無蹤了。但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頭腦開始變得輕靈，視物開始變得清晰，對四周的各種感覺都變得精細了許多。
李下木眨著眼睛，環顧四周。黑暗中景色甚至開始變得清晰了幾分，卻依然看不清雕塑的臉龐。
“這瓶你拿著。每天一次，大概夠你喝兩周的。兩周後，血液將在你體內將產生抗體，失去作用。希望到時候你已經可以使用自己聖靈的力量了。”
希爾科停頓，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李下木知道其話外之意，兩周後藥效失效，沒有聖靈，結果便是死亡。
“有個問題，你為什麼這麼要幫我？”
希爾科揉了揉太陽穴，“我很缺人手，等著你以後做大項目呢。”
看著希爾科移向一邊的眼神，李下木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