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起手裏的動作停頓住,扭頭看向辛月影這邊,麵無表情:“萬一能轉個運什麼的呢?”
好吧,自己在他的心裏設定是仙女,仙女的東西當然都是好東西。
往大了說,這算法器了。
辛月影支著頭,手肘撐著炕,放鬆的側躺望向沈清起:“我今天見到關外山了,我聽他和一個開賭坊的人說,讓他支應好了,還有一個來月,別出岔子,還說這趟盯好了,衙門有賞什麼的,他是什麼意思?”
沈清起扭頭繼續擺弄著藤條,渾不在意道:“過些日子走商的入村,大批商人來到這邊陲小地,還是收購玉石這類珍貴的貨物,關外山為了防馬匪搶劫而已。”
辛月影坐起來了。
沒記錯的話,書中的確有一幫麻匪來搶劫,還差點把老槐樹下問診的孟如心一並擄走當壓寨夫人。
不過被謝阿生救下了。
故事裏的英雄通常隻救美,別人死不死的,其實跟英雄關係不大。
當時很多鋪子都慘遭洗劫,裏麵有沒有包括楊木匠鋪子這辛月影可就無從考證了。
可覆巢之下無完卵。
而且今日關外山才幫了她。
這可不成。
沈清起回頭麵無表情看著辛月影。
她兩隻眼睛左右亂轉,一臉焦慮,他無語的看著她半晌,實沒忍住:“你怎麼了?”
辛月影從炕上站起來了,噔噔噔走到小炕桌前,半跪在沈清起的對麵,神情凝重:“你覺得關外山找幾個小流氓能防得住馬匪麼?”
沈清起鼻腔裏噴出了一絲笑。
這個不屑的笑容其實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答案了。
確實,此刻縣令還帶著不少人手去巴結上麵下來的督查,如今對於馬匪來說,正是良機。
沈清起揚眉,唇角勾勒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如果我是馬匪,我此刻若不磨刀,簡直對不住馬匪這兩個字。”
小桌上的燭燈映著沈清起的臉,將他的臉上照出影影綽綽的陰翳,他顯然知道這小村莊根本抵抗不了馬匪的闖入,他甚至能斷定,馬匪此刻一定躲在某一座山裏練兵磨刀。
辛月影震驚的看著這個小瘋子:“你早就知道馬匪一定會來?那你怎麼不早說。”
沈清起反問:“與我何幹?”他斜斜笑著:“全天下人陪我一起天塌地陷我才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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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月影無奈揉頭。
她想,沈清起從前領兵打仗,必然有法子能設防布控防患於未然,這現成的將軍擺在這,她焉能不問問呢:“假如你是關外山,你會如何設防布控?”
沈清起斜斜看著辛月影:“沒有假如,因為我不是關外山,他的煩惱,且輪不到我操心。”
他決意袖手旁觀。
辛月影:“可是關外山上回因為孟如心的事情幫過我和老馬,他是我朋友誒,我於情於理,也要幫他一把,你說呢?”
沈清起:“嗬”地一聲笑出聲來:“你倒是愛交朋友。”
“那當然,關外山,瘸馬,還有今天新認識的一個叫小刀的,人都不錯。”她如數家珍的對沈清起道。
沈清起皺眉:“小刀是誰?”
“他開個賭坊,也放印子錢什麼的。”
“......”沈清起實在沒忍住:“惡捕頭,邪醫,村霸,照這個交朋友的路數下去,你為何要防馬匪呢?馬匪來了,你該歡天喜地的跑去跟他們交朋友才對。”
辛月影不甘示弱的回:“好啊好啊,那我去跟他們交朋友,到時候人家當家的看上我了,把我擄走當壓寨夫人你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