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城推她一把:“這種話怎麼好意思問呐?萬一是我會錯意呢?”

辛月影嚴肅的望著顏傾城:“信我,你絕對沒有會錯意。”

因為這位閆大人最後就是將漂亮姐姐的貞潔奪了。

顏傾城怔了怔,也有些拿不準了。

半晌後,閆景山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竹籠,籠中裝著一隻白鴿。

他望著顏傾城笑了笑:“城城,這些日子我要走訪不少地方,你將此鴿子帶走,倘若有事需我相助,可隨時給我飛鴿傳書。

留於此地的家奴接到信鴿,便會給我送去,也免你空跑一趟。”

讓辛月影感到意外的是,閆景山猶豫了一下,看向辛月影,似有話想單獨與顏傾城說。

辛月影一眼就明白了:“閆大人,我人有三急,您二位先聊。”

辛月影扭頭出去了。

庭院寂靜。

閆景山一雙銳利的眸子看向顏傾城。

閆景山聽出了這個故事有一個嚴重的漏洞,那便是,這丈夫若真的待這妻子一心一意,沒道理任由愛妻聲名敗裂。

所以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丈夫在說謊。

另外一種,是妻子在對顏傾城說謊。

閆景山不關心這個丈夫說謊的問題。

他關心的,是辛氏會不會對顏傾城有所隱瞞。

於是,閆景山問顏傾城:“你心中所傾慕之人,可與辛氏夫婦二人相識?”

顏傾城點點頭:“他是他們家的長工,誒?你怎麼知道的?”

長工兩個字兜頭砸下來,打亂了閆景山接下來所有想說的話。

閆景山幾乎有一瞬間認為是他自己聽錯了。

“長工?”他瞪圓了眼睛。

“長工!”顏傾城語氣肯定:“咋了?”

閆景山愕然,忽而仰頭發出幹癟的兩聲笑,笑得滿庭淒涼。

他笑夠之後看向顏傾城:“長工?你竟看上了一個長工?”

顏傾城微微蹙眉:“咋了?!”

閆景山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他自懷中取出了一厚摞銀票,撂在桌上。

顏傾城看了一眼,見得竟是一萬兩一張的銀票,她一怔,驚訝望著閆景山:“你這是何意?”

閆景山:“適才.......”他抓起杯子,猛灌一口涼茶,試圖澆滅自己的憤怒:

“適才聽你無意之間說,你如今還在青樓。”

他頓了頓,冷眼看著顏傾城:“這並非是幫你贖身!算是.......算是上次不歡而散的賠罪。畢竟,你贖身的事情,不該我操心!”

他眯眼,望著顏傾城,袖子裏的拳頭攥得死死的:“是該那位長工操心的問題!可他是個長工!他恐怕操心再多也沒辦法設法救你出風塵之地!!!”

顏傾城:“我贖完身了。”

“什麼?”閆景山一愣,問她:“是那長工幫你贖身的?”

他泄了口氣,恍然點頭,喃喃自語:“也行,一個長工有法搭救你,也算他小子不是等閑之輩,他日必當前途無量。”

顏傾城:“不是他幫我,是我這姐妹幫我贖身的,她家開鋪子的,有積蓄,她家老頭兒是府尹的幕僚,也有人脈啥滴。”顏傾城並不打算給閆景山透露太多。

閆景山邪火又攻上來,直接氣笑了:“那麼,你中意的那位長工,他為你做了什麼?”

一時無聲。

顏傾城癟嘴,氣鼓鼓的蹙眉,攪動著手裏的帕子:“他好像不喜歡我。”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辛月影站得遠,猛然聽得院中爆發出閆景山的怪笑聲。

嚇得遠處侍立的仆人都跟著驚慌:“什麼動靜?是大人在笑嗎?大人怎麼了?怎麼這動靜?”

大人瘋了。

沒想到還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