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景山站定,不動如山。
他思緒紛亂,懷裏的顏傾城香氣襲人。
她的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塊輕紗帕子。
夾著帕子掃過他的鼻尖。
他竭力壓下自己的妄念:“你不必哄我,更不必因我救你,你便以身相許。”
“嘁。”地一聲,顏傾城白了他一眼,卻半點生氣都沒有。
軟軟的指尖輕挑的滑過他的唇:
“你這嘴啊,總是說不中聽的話。”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書呆子。”她幾乎像個攝人心魄的妖精。
她光明正大的矯揉造作:
“今夜,不說大哥哥,隻說閆景山。”
燈影搖晃,她魅豔畢現,帕子掃動著閆景山的鼻尖,她語調輕揚,倨傲的昂著下巴:
“閆景山一直是我硬朗朗的靠山,是我雄赳赳的底氣。
誰開罪了我,我便用這三個字,壓死那群登徒子。”
她臉上輕挑的笑意凝住了,微微蹙眉,凝目望著閆景山:
“我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我回身去看時,這座大山不見了。
我想,那時,我必定山崩地裂。
我也許會發瘋,發狂,甚至去屠了天下的狗男女呢。”
她緊了緊閆景山的脖頸,忽而笑了,笑裏藏刀:
“我過得不好,誰也別想好過。”
顏傾城:“所以,我不能允許你不在,我更難以設想你娶別的女人,哪怕是妾,都不行。
你隻得是我顏傾城的。”
閆景山眼中凝著一抹錯愕,他就這樣抱著她,眼前的輕紗一度遮住他的眼,他的世界變得朦朧了,輕粉色的朦朧。
光怪陸離的景象。
“你此話當真?”他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她。
她狡猾的一笑,忽而不接茬兒了,他把她寵壞了,她在閆景山的麵前永遠趾高氣昂的,縱連此刻,她也不肯放下身段兒。
他定定的說:“若你此話當真,我許你十裏紅妝,讓你風光大嫁我閆景山!”
“我不在意那些虛的。那都是風光給外人瞧的,我又不認識他們,憑什麼花錢給他們瞧?
供他們茶餘飯後竊竊議論,憑什麼呢?
我顏傾城無親無故,隻有一個姐妹,她不介意我風光與否,她隻介意我是否過得順遂。
她不曾有過一場風光無限的婚禮,瞧我十裏紅妝聲勢浩大的嫁了,她做何感受?
她相公愛她疼她,也定要心裏難過感到虧欠了。”
閆景山此刻隻有一個想法,她居然認真的,在回答他關於他們的婚事。
他想說什麼,可她用軟到極致的手,流轉著他的鼻尖,流轉過他的唇,流轉過他的頸。
這隻手,打亂了他所有的理智。
顏傾城在他的耳廓,輕聲細語:
“閆景山,我今夜就要你。”
話音未落,她揚起一抹笑意,得意洋洋的在他的耳廓吹了一下。
短促的氣息,卻驟然吹亂了閆景山所有紛雜的念頭。
輕促的氣息,也點燃了一把炙熱的火。
他血肉之軀,怎敵這萬種風情。
他的欲望,盡數被她勾出。
他移目看向她,帶著一抹罕見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