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景山率先進了小廳,滿臉堆歡的將禮物放在了桌上:“這是閆某一點心意。”
沒有人看他的一點心意,顏傾城蹙眉:“啥事兒啊,神神秘秘的,老閆,我瞅你不對勁,你別是真跟孟如心有點啥事......”
“我要帶小石頭去皇宮。”閆景山馬上步入正題。
“啥?!”辛月影顏傾城連同小石頭都驚了。
閆景山:“如今譽王已對我和撒爾諸深信不疑,我將朝中與其合謀之人了如指掌。
譽王告訴我,太子已經不在人世。譽王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此刻大漠還不夠亂。他勝算不多。
我需要將小石頭帶去見皇帝,一旦皇帝將小石頭認祖歸宗封為太子,便是我與二郎動手之日。”
室內靜下了,閆景山與顏傾城目不轉睛的望著辛月影。
辛月影隻是垂著眼望著小石頭。
“你想去嗎?”
小石頭問她:“我若不去,咱們一輩子都是逃犯,難不成要東躲西藏一生嗎?”
辛月影:“這你倒不用擔心,你若不想去,姑父一定有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便是生靈塗炭!”閆景山沉聲道:“你可知,舉義猶如瘟疫,會迅速蔓延至整個中原。到那時候,百姓揭竿而起,天下震蕩,那便是將百姓深陷於水深火熱之地。”
辛月影一揮手:“你甭跟我說那個生靈塗炭不塗炭的,塗炭也不是我跟小石頭造成的,那是狗皇帝昏庸,老百姓但凡過得好,誰會冒殺頭的風險造什麼反啊?”
她瞪閆景山一眼,看向小石頭:“瞧見沒,你姑父有兩手準備。嘿,我就知道我家二郎永遠不會讓我失望。”
“你!”閆景山七竅生煙。
“幹什麼?”辛月影瞪向閆景山。
閆景山:“你胡鬧啊你這是!”
“怎麼是我胡鬧?別的我不說了,隻說賦稅如今漲了多少?
苛捐雜稅巧立個名目就讓商戶掏錢,不掏不讓開店!要不是我在這稱霸一方,涉獵黑白兩道我通吃,我得白掏出去多少錢?
楊氏木匠鋪的老楊你認識嗎?他上個月才被刮了六兩銀子走,本是八兩銀子,報的我名號,才給便宜了二兩!
知道以什麼明目嗎?說是大漠人燒殺搶掠,燒了不少田地,田地顆粒無收,這是賑災難民的錢,可福滿城如今來了多少討飯的乞丐?
一個商戶八兩啊!這不是個小數目!錢呢?錢去哪了?他媽的狗皇帝把精忠報國的忠臣殺了,養了一群奸佞小人!
連我都知道,真有本事的人是不會拍馬屁的。
那些隻會拍馬屁的全都是全都是草包!
我公爹一生盡忠,換回死無葬身之地。奸佞小人卻榮華富貴!
這是狗皇帝自己定下的道義,他容草包禍國殃民,容不了有真本事,有真才幹的人。
他把國家禍禍成這樣,老百姓沒飯吃了,不反他才怪!
賴我嗎?這跟我有個屁的關係!”
閆景山強壓著發抖的手,他到後麵已經完全沒在聽辛月影說什麼了,他隻是將目光落在牆下長案的茶盞和果盤上。
顏傾城橫在他的麵前,揣著胳膊冷眼告誡:“有氣你回家摔,你別擱人家摔盆砸碗。”
閆景山回過神來,平靜良久,才擠出一句話:“若是天下大亂,百姓的情況隻會更差!”
辛月影:“我還是那句話!更差也不是我造成的。再說了,百姓誰呀?我認識嗎?啊?我就顧好我自己認識的人就完事了,少拿天下蒼生黎民百姓壓我,帽子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