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阿生的眼睛很大,第一眼看他這個人,會讓人忍不住的仔細去看他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
他眼中的光特別幹淨澄明。
這帶來了一個弊端,應該是眼大不聚光。
辛月影打扮成一個小兵卒子臉上貼著絡腮胡子,跟著沈清起和謝阿生一起出征。
此刻,已經在大漠安營紮寨倆月了,謝阿生愣是沒認出來辛月影。
起先辛月影也懷疑,懷疑謝阿生可能是處於男女大防或是避嫌的原因,故意裝作沒認出來她。
直至這一天,當謝阿生和沈清起聊完了軍事,他伸了個懶腰,坐在床榻上開始脫褲子了。
“我先睡了啊。”他說。
陸文道大驚:“你......你幹什麼!快穿上你的褲子!!!”
沈清起也大驚,兩步過去,擋在了看直眼的辛月影麵前。
但謝阿生的褲子還是脫完了,他站起來,撅著屁股鋪床,燭光照著他鋥光瓦亮的屁股蛋。
明晃晃的白。
他笑得很放鬆:“都是男的,還至於大驚小怪的?一會兒就得發動進攻,我趁機先補一覺。”
陸文道連忙跑過去了,橫身擋在了謝阿生的身後,趁著這個檔口他轉身,小胖手朝著沈清起揮揮,示意爹趕緊把娘帶走,沈清起把呆愣的辛月影帶走了。
二人出了營帳,外麵不知何時下了雪。
地麵上一層薄薄的霜白。
辛月影仍在震驚中:“他屁股蛋還挺白。”
“你......”
一隊巡邏的士兵路過,朝著沈清起點頭致敬:“大帥。”
大帥心情不好,沒搭理他們。
待得他們走後,沈清起才開口:
“你還看了?”沈清起匪夷所思的看向辛月影,對視上她的眸子,卻半分苛責的話說不出來,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伸手壓了壓她的頭盔。
沈清起回頭冷眼瞪了一眼謝阿生的軍帳,沉聲道:“憨貨。”
他帶著辛月影朝著自己的營帳裏去,辛月影好奇的問他:“敢情那個憨憨到現在都沒看出我來是嗎?”
“對。”
辛月影:“可他耳聰,沒聽過我們竊竊私語嗎?”
沈清起:“他耳朵到現在還沒恢複好。”
辛月影:“你確定嗎?我感覺他不太可能會到現在都發現不了吧?”
“確定。”
辛月影震驚:“他這種觀察力,是怎麼帶兵打仗的?”
沈清起一挑簾帳,帶著辛月影進去了。
這個問題大概把沈清起拷問住了,他坐在了帳中的小胡床上,隨手拿起了旁邊的長槍和布,一邊擦槍一邊思考。
最終,他看向辛月影:“我總覺得他運氣比我好。”
沈清起大概是擔心辛月影不信,一邊擦槍一邊舉例:“當初我與他打仗之時,我將他圍困於險地,他進退不能。
我困了他三天三夜,如無意外,他必得糧草耗盡,人困馬乏。”
他眯眼看著辛月影:“可你猜怎麼著。”
“怎麼的?”
沈清起:“他竟趕上了一場動物遷徙?”
沈清起兩隻眼凝著惶惑的神情:“你覺得這合理嗎?野馬,野鹿,牛羊呼嘯而過,他帶著軍隊吃了個酒足飯飽,士氣大振,愣是殺出重圍了。
我回去給爹彙報,爹根本不信,拿著藤條拷問了我半晌,他認為我帶著士兵賭博誤事了。爹打了一輩子仗,都沒見過這種事。”
“挺合理啊,沒點光環怎麼當男主角,沒點光環誰禁得住孟如心那麼禍禍?”
她說著話,坐在了沈清起的旁邊:
“你看沒有光環的閆霽安,被禍禍的都沒人樣了,多快就嗝屁了。
而且孟如心多難殺呀,像這種頂著主角光環的,對立麵想殺他,得付出血的代價。
真的,信我,我看了那麼多小說,主角也有死了的,你知道殺死主角的人,後來死得多慘麼。
有被扒皮的,活扒皮,也有被大卸八塊的,還有直接國破家亡了,總之代價慘重,這也是為什麼我堅持不殺孟如心的原因之一。”
沈清起伸手,挑開帳子的小窗布,看了一眼帳外的天色。
沒錯,是夜晚了,也該說這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