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瞧我扔得準不準(1 / 2)

末了,黑鬥篷邀功般地碰了碰薑雲清的手肘,笑著問:“哥哥你瞧,我扔得準罷?”

薑雲清看看他,又看看眼前發抖的甲鬼,無言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啊,這是生氣了?”黑鬥篷偏了偏頭,不是很能理解甲鬼的發抖。但是他知道,好像野貓被惹怒時,就是這般躬身的姿態。

離甲鬼最近的秦昭落看見它露出兩排尖牙,嚇得雙腿直打哆嗦。他本就最怕妖鬼,生死之際,他幹脆放棄了掙紮,隻是不停念叨著:“我還年輕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甲鬼朝他們張開血盆大口,毫無防備的秦昭落正臉迎上,渾身都被惡臭的唾液澆濕了。

還是拉絲的那種。

“噫,好他媽惡心啊!!”秦昭落崩潰了,手裏的黏液怎麼甩都甩不掉,他是又害怕又嫌棄。反觀不遠處的薑雲清,身前赫然立著一把巨大的金扇,竟是毫發無傷,屁事沒有。

秦昭落:“……?”

薑雲清大概是和他對上目光了吧,隻是這樣的場麵自己也意想不到。

轉頭又看向黑鬥篷,他親眼目睹此人十分從容地甩出一件法寶,連起身都免了,以扇作傘剛好擋住了甲鬼的口水攻擊。

其實黑鬥篷可以替秦昭落擋一會兒的,但他沒有。

難不成是自己離他最近?

薑雲清看著兩人之間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想想確實是。

不管怎麼說,受益者都是自己,他頷首道了聲謝謝。

黑鬥篷則笑笑,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唯有一對虎牙分外顯眼。他用手指輕輕敲著膝蓋,溫聲道:“不客氣。應該的。”

見恐嚇沒有用,那甲鬼也不甘示弱,嘴裏猛吸一大股氣,不光是外麵的修士,連地上的幾人都險些被它吞入。

黑鬥篷頓時斂了笑意,曲指收回頭頂的金扇,總算舍得起身了。

隨後轟的一聲巨響,薑雲清不得不抬手護臉,再看這人竟是如山一般屹立不倒,混亂中盡顯一絲狂勁。

他注意到此人翻飛的鬥篷之下,腰間掛有一把銀劍,正想瞧個仔細時,長劍卻被亂飛的衣物擋住了。

薑雲清隻好收回目光。

“真有趣。”黑鬥篷隻輕輕一揮,手中金扇便赫然掀起無名狂風,吹散妖風不夠,瞬間就把甲鬼逼退了數十米。末了,他晃晃二指,淡然道:“比風是吧?好巧,我也有。”

可惡,讓他裝到了。

“金扇逐疫?你——”有人認出那把扇子,欲言又止得剛剛好,下意識看向唐沂,後者卻不為所動。

趁著眾人走神,狂風也掀得甲鬼站不住腳,唐沂借助櫃台旋身而躍,用著獨屬於唐家的招式,霜序一劍斬下,便是血流如注。

僅一瞬,室內仿佛下了場血雨,妖物的腦袋也落了地。

唐沂踏過甲鬼化成血黑黏液的屍體,手腕一轉,那把霜序就這樣入了身後的劍鞘。

甚至都沒有回頭過。

在場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唐二公子能力非凡,修真界有目共睹,因此沒有過多驚訝。

主要是那位幫了一把的人。

黑鬥篷俯身搭在椅背上,他捂嘴打了個哈欠,感覺結束得太快,他還沒有好好玩的。

他這副扮相分明是不想被認出來,又為何主動亮出自己的法器?

其實就算認出來了,也沒人敢挑明。

薑雲清並不認識他,但看到逐疫後,未免有點恍惚。

黑鬥篷瞧了半天,靠在椅背上也不安寧。他踮踮腳尖,忽道:“假形?很有意思。”

唐沂正將甲鬼的黏液收回葫蘆裏,聽聞此話莫名有些惱怒:“你來渝州做什麼?”

按理說,如果沒有邀請的話,九大宗門不會隨意踏入別家地盤,從湘潭趕到渝州,這人該是有多無聊?

黑鬥篷也不生氣,拉長語調道:“楚霄早——就亡了,還搞這閉關一出是怎麼個事?我來玩玩不行嗎?”

“無聊。”

黑鬥篷又指指眾人,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但都沒什麼區別。

“別隻盯著我,這些人呢?”

都來渝州一起耍是罷?

饒是存在感最低的秦昭落也不能避免,黑鬥篷故意在最後提他:“還有秦枝,別以為擋了臉我就不認識你了。大老遠從冀州趕過來,無不無聊。”

天知道秦昭落多想撕爛他的嘴,“我不想強調,我是來渝州學習的,學習的!”

如果不是黑鬥篷提了一嘴,唐沂確實還認不出這個髒兮兮的人就是秦昭落,他問:“你戴帽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