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可以賤得隨意,但不能賤得刻意(1 / 2)

砰——

偌大的木樁直接遭劍劈成兩半,白袍翻飛,碎屑崩裂,薑雲清不得不以手護眼,對方便趁著他的視覺盲區,迅速輾轉至他身後,直擊他的要害。

同時,失去了頂梁柱的茶攤轟然倒塌,對方毫無防備地撞上斷木,薑雲清才得以脫身。他滾作一旁,然後立住,眼看那人動彈不得,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靜等下一輪惡鬥。

“薑雲清”很快就從廢墟中跳了出來,這一次依舊是不留餘地的狠招,甚至比剛才還要凶猛。薑雲清無刀無劍,自然被他逼得連連倒退,破綻百出,很難再去扭轉局勢。

一時間,他竟不知該如何對付自己了。

對方一腳踹上,他就硬生生挨住,然後順勢抓住對方肩膀,借力踩上牆壁。那把長劍與他擦臉而過,明明是他最為熟悉的劍法,可對方極其刁鑽的攻擊,讓他找不出任何回擊的機會。

甫一落地,他就遭對方牽製,幾乎是想也不想,手肘狠狠捅向身後。每一次肘殺,他都能聽見身骨斷裂的聲音,可“薑雲清”並非活人,自然感知不到疼痛。所以與此人較量,常規方法完全不起作用,他所有的出手,也僅僅是暫時脫離了死地,更多的,卻又被對方猜透。要想盡早結束,就不能用往常的招。

伴隨著清冷的劍嘯,薑雲清一個滿月翻及時躲過,情急之下,他忙撿起地上的木頭,迅速與對方拉開距離。

哢嚓哢嚓。

“薑雲清”抬手扭正了錯位的脖子,他就像一隻傀儡,兩人都很有默契地繞著場地走了半圈,以不變應萬變。他們之間似乎有一根緊繃的弦,隻需再用些力氣,此弦必然會斷。

薑雲清想起第三任師父曾經跟他說過,徒有肉體則粉身碎骨,真正的內力由裏向外,永遠都不要給敵人任何機會。但如果僅靠硬撐,他肯定撐不過。

強敵當前,飛塵漫天,對方點劍而來,自有一股肅殺之意。薑雲清索性背水一戰,橫起長木正麵迎上。砰的一聲,那木頭頓時斷裂成兩節,直震得他虎口發麻。

也就是瞅準了這近身的機會,薑雲清突然換過尖銳的一頭,咬牙直接插進了對方的眼睛,愣是把胡攪蠻纏體現得淋漓盡致,就差沒上手扯人衣服了。

他從未使過如此誇張的一出,可一旦用上了,感覺還挺不錯的是怎麼回事?

那人失去了一隻眼,但攻勢依舊不減,薑雲清便左右交叉甩著雙棍,隻聽得一陣叮叮當當,他一邊倒退一邊逼開對方的武器,瞧也不瞧地,當即躍上了身後的石欄。

常人難以立足的地方他卻站得極穩,一劍劈來,薑雲清就跳到另一塊欄上,趁其不備,突然抓過對方的領子,直接把人帶進了後麵的水溝。

搶過劍後,薑雲清站在原地甩了個單手劍花,但是用得不好,收劍時劍柄砰的一聲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水溝裏的人已經重新站起,他也顧不得有多疼,迅速蹲下抓住欄杆,往前一個鯉魚打挺後就從欄下鑽了出去,期間還差點滑了一跤。

薑雲清即興自創了一個薑氏甩劍,非常花裏胡哨,然後一頓連踢直接把人踹進鬼霧,那人頓時化為一片齏粉,再也不見了。

風吹起他的衣袍,薑雲清落地後將長劍立在身側,他想了想,還是向著鬼霧行了一禮。

有始有終,方為人道。

隻是可惜了,他竟然得用奸計才能把自己幹掉。

果然需要再練練。

薑雲清暫時還不想把劍丟回鬼霧,他拿在手上掂量一番,覺得挺不錯,索性就收下了。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吱呀,街上竟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扇打開的門。他也沒多想,反正不知道該去哪找人,不如就遂了鬼霧的意,進門了。

因為習慣問題,薑雲清隨手關上了門。等他反應過來,那門早已消失,硬生生斷了自己的後路。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他形容不出這裏是什麼地方,一條深長望不到底的通道,就像回廊一般,隻能容兩人通過。左右的牆壁往裏陷去,每隔幾步,他都能看見牆上立著一尊人形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