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不要,不要去,危險,快停下——”
“嘭——”
巨大的爆鳴聲響遍這片天地。
一條盤山公路上,停著一輛正在被火焰燃燒的黑色汽車。四周都是爆炸後掉落的汽車零部件,衝天的火焰映襯著天空也變得灰蒙蒙的。而車裏人已然沒了聲息,隻餘車外一個人麻木的望著這一切......
“護士,你看,她是不是快醒了?”耳畔是一個熟悉的女聲。景蘇慢慢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以及滿鼻的消毒水氣味。
她感到還有些頭疼,嚐試著慢慢坐起身。
“哎呀,阿蘇,你怎麼起來了。”依然是那個碎嘴的顧容,此刻正坐在床沿邊關切且不讚同的望著她。
“我沒事,小容,就是躺得渾身不舒服。”景蘇驀的聽到自己這沙啞的嗓子還有些不習慣,咳嗽了兩聲。
實在不想說話,用手比了個喝水的動作。顧容立刻起身,翻出床頭櫃抽屜裏的一次性水杯,將早已準備好的保溫壺的溫水倒出大半杯,急忙喂給景蘇。
喝了兩杯水後,景蘇才感覺像真正活過來般,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護士問詢了幾句,感覺沒什麼事,囑咐了幾句多喝水,按時吃藥就繼續去查房。
顧容將門關好,拿了個塑料凳坐床邊幽怨的看著景蘇。
“我躺多久了?”景蘇靠著床頭,望著顧容,懶洋洋的問道。
“兩天了,醫生說你嗆入太多水,再加上發燒,神經方麵比較遲緩些,隻要醒來就沒事了。你這兩天斷斷續續地發熱,人又一直醒不過來。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天我就去洗手間回來就沒看見你,正到處找你呢。就聽到有人在草坪那邊說有人落水了,我直覺不好,趕緊跑過去。就看到你在水裏撲騰,給我嚇的,馬上跳下去把你給拖上來了。之後給你做急救,但是你死活不醒,就把你送醫院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顧容邊說著,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又接著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快給我解釋解釋。”說完抽了張紙巾擦完眼淚擦鼻涕,好不狼狽。
景蘇回想著當時在湖邊的場景,有些煩躁的皺眉:“沒什麼事,就是和宋沛菡說了幾句話,趁我不注意,將我推下水了”說完垂下眼簾,擋住滿眼的戾氣。
顧容一聽這話,頓時就炸了“不是,她有病吧,這叫謀殺。不行,咱得去找班主任說清楚。”說著就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景蘇揮手將手機攔下,抬眼目光溫和的望著她:“小容,你不用擔心,我想,她很快會來道歉的。”
“誰要她的道歉,這可是要命的事。她就靠著家世好就目中無人,簡直是,簡直是……”顧容急得麵紅耳赤,半天說不出難聽的話。看著顧容這模樣,景蘇暗歎口氣:果然啊,還是太善良。
看著病房牆上的時鍾,下午四點了。於是景蘇和顧容說了句餓了,就打發她去買吃食。顧容走後,房間空無一人,陷入短暫的沉默。良久,景蘇終於開口問了句:“你是誰?”
話落,一個機械卻又帶著些軟萌的聲音響起:“蘇蘇,你終於肯理我了嗎?”